第四章 青茵受罰[第2頁/共3頁]

青愁的臉上約略有些難堪，紅了麪皮。我想那位巧嘴的姨娘必然是青愁的生身孃親了，排行第六，是父親外出經商，偶爾結識的一戶商家女兒，千裡迢迢地嫁到揚州城裡，冇個依托，不免要對母親寒微奉迎，謀得一席之地。

“姨娘，這些年你還好吧？”我搶先突破沉寂。

我的鼻子又有些泛酸，感覺本身不該對她這般冷僻，拂了她的美意。

我曉得，府裡姹紫嫣紅開遍，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再所不免。有女兒嫁得好的，姨娘在府裡的職位也水漲船高，在人前對勁張揚。

想來，九姨娘常日在府裡孤苦伶仃，必定受多了她的醃臢氣，纔會對我這獨一的女兒抱了太大的希翼，一見到我便如此迫不及待。

“那便好，我前次見你還是稚氣未脫，雙丫垂髫，玩皮地很，現在一轉眼間便是豆蔻韶華了。”她的語氣裡含了頗多作為孃親對女兒的高傲，和對彈指如梭光陰的感慨。

她攙著母親的手出了門，大師也便說談笑笑地散了。

如此寒微的一點期望被九姨娘一句話衝散地乾清乾淨。

好似兜頭一盆冷水潑下，沁骨的涼，初見生身孃親的溫情與雀躍逐步煙消雲散，如煙花燦爛過後，刹時歸於冷寂，內心落寞而淒清。

軒兒喚了粗使丫頭端水出去服侍我梳洗，我聽到九姨娘猶安閒院子裡叮嚀守夜丫頭，說我就寢淺，又身子不好，畏寒，錦被要豐富一些，夜裡須機靈，做事輕手重腳。絮乾脆叨好久，反幾次複地叮嚀。

我覺得，在這冰冷而陌生的蘇府，彆人對我不管是冷目相向，冷嘲熱諷，或是恭維阿諛，歡顏笑語，那都是虛情冒充，起碼，這裡還會有一小我，如徒弟那般疼我，寵我，庇護我。

打量四週一眼，又低聲叮嚀道：“軒兒是你母親屋裡的人，你要謹言慎行，莫被她捉了把柄，奉告你母親。明天你母親必然會讓你遴選幾其中意的丫頭，府裡乾係盤根錯節，你最好要兩個身家明淨的新人，今後使喚起來也順手些。”

我無法地用指尖擰了擰眉頭，清冷道，“姨娘，我累了，想早點歇息，便不請你出來坐了。”

我低了頭，看曳地的裙襬，隨了我的腳步綻放一層層美好的弧度：“今後女兒便能夠多陪陪姨娘了。”

晚餐結束後，便有丫環遞上了漱口的茶水，我學著彆人的模樣漱了口，感受如許拿腔做勢的做派委實彆扭，臉上難掩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