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教孫[第1頁/共3頁]
瓏香提著食盒進了屋,聽到長安與顏氏的對話,笑著插言:“前些日子李大夫來瞧,給夫人算了日子,說是分娩的日子就在蒲月,如果趕得巧,說不準就和蜜斯同一日的生辰呢。”
長安不明就裡,不知柳晏來此是甚麼意義。她宿世對於這個祖父一向是深存畏敬之心,向來少有靠近,對於柳晏的脾氣也是半分都摸不透。隻曉得他立於朝中多年不敗,毫不乏策畫與膽識。宿世裡柳長安不保百口的反對,執意要嫁給李耀之時,也是祖父一語定乾坤,允了她婚事的同時,將柳長安三個字從族譜上抹去。
“無妨的,”顏氏和順地一笑,低頭撫著肚子:“這孩子也是個懂事的,幾近不如何攪人,大夫看了也都說這胎是穩妥的,毫不會出甚麼事。”
沉重的烏木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雙皂靴停在長安麵前,她抬頭看去,來人鬢髮如霜,滿臉刀刻般的皺紋,長年身處高位成績了一張不怒自威的臉。
“你下去吧,”柳晏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將玉芽趕了出去。
長安行了禮退下,出了祠堂轉頭望,隻見柳晏還久久地聳峙在那些牌位前。
到了房中,顏氏拉著她左看右看,確認了她未曾受傷,這才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說著又轉向台上的牌位,嘴裡的話倒是對著長安講的:“你可怨你父親是非不分?”
長安道:“母親臨時就將這些氣憤之情放在一邊,當務之急該是若那邊理這個毒手的題目,毫不能傳將出去,讓人曉得了隻怕是不好。”
顏氏恨道:“我真是想不到柳明月會如此的狠心暴虐,她為了和你一個孩子過不去,竟活活地害了一條性命。”
先回了閣水居,由綠衣翠羽服侍著沐浴洗漱,又聽了兩人將昨日的事細細講來。
“你想要我還你個公道?”柳晏語帶興味:“你想要我怎生為你出氣?”
“名字倒是都記下了,但是並不曉得到底是哪些先人。”長安老誠懇實地答覆。
柳晏自顧自地在祠堂中踱步,將祖宗的牌位一塊塊拿起來細細擦拭,又謹慎地放下。
“這……”長安見到祖父彆有深意的神采,話到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此次之事,本是個極好的契機能夠將柳明月母女趕出府去,但若當真如此做了,以柳明月的那張無事生非之嘴,隻怕是前腳出府,後腳全部京都都曉得柳府待她是如何的不仁了。
“你倒是誠篤,”柳晏撫著髯毛笑道:“昨日的事情我都已經傳聞了,此中的樞紐我已猜到七八分,此時卻想再聽聽你是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