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月[第2頁/共3頁]

就在方纔，她想，很想伸脫手掌去摸一摸，摸一摸那張臉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見的那般。

紹箏暗罵本身真是晚間餅子吃多了撐著了，閒著無事到這兒來偷窺個甚麼勁兒？這女子可不是個善茬兒。

道鬆無言以對，隻好長歎一聲，說了句“好自為之”，悻悻地走了。

素藍衣衫的慕清玄，斜倚在屋脊上，狀似安閒，有一口冇一口地抿著白玉葫蘆裡的酒液。

道鬆張了張口，又閉上了。他本就拙於言辭，此時更是不知當如何作答，隻能瞪著雙虎目乾焦急。

清冷的月夜，一坐一站兩小我，各自揣摩著本身的苦衷。

慕清玄含笑看向他：“師兄是不放心我的技藝，還是不放心我的品德？”

“師兄談笑了！不過是稱心人生罷了！”慕清玄說著，一個旋身，自屋脊上翻身而落。

銀河道轉，燦月奪目。

她慌亂間更是手足無措、語無倫次：“慕女人若冇甚麼叮嚀，我便歸去了。”

“都雅嗎？”慕清玄勾著唇角。

那人還在自顧自說著。

“畢竟是甚麼？”慕清玄詰問，“師兄是想說那畢竟是皇家之物嗎？師兄可想過，當明天子無德，橫征暴斂，苛捐冗賦讓百姓苦不堪言，禦苑也罷，庫府也罷，不過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罷了。我們取來一用，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你去過崑崙之巔嗎？那邊的月更大更亮，就像將近到了天宮普通。”慕清玄微醺了。

“好個稱心人生！”道鬆撫掌，“這般稱心愚兄便做不到。”

“師兄放心，輕重緩急我都免得，毫不會丟了師門和恩師的臉麵。”

驀地驚醒，紹箏才認識到本身方纔的目光多麼猖獗，那可不是個孩童該有的目光。

我冇去過那等神仙之地，倒是在宮中最高的閣樓上賞過月。紹箏暗想。

風過處，吹起她一瀑青絲，不知迷了誰的眼。

“見過大海嗎？月光下的大海，像一首詩……”慕清玄的目光愈發通俗起來。

“可那畢竟是……”道鬆遲疑道。

紹箏緩緩攥緊了拳頭――

“過來！彆傻杵在那兒了！”慕清玄纖手一伸。

紹箏心中默道。

說罷，回身想快些逃開。

怔忡間，身子一輕，已然被慕清玄挽住腰，當場一拔，落於屋頂。踏腳處，一地瑩白。

“還是你好，一向陪著我……嗬！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裡……公然嗎？”聲音中竟透著股子淒然，任由屋頂的白雪沾滿衣衿，也不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