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身受桎梏（二）[第2頁/共3頁]

紅羊枝杖……風靈心念一轉，按理說國喪其間，如何能置備如許的大葷大肉，莫不是公然是來了胡人，因無此繁文縟節的忌諱，膳房裡便做了這個來接待？

杏葉內心焦心，久等拂耽延不來，連一句話也未曾有。殿外死寂，隻要兩名不知哪一營的戍衛看管，表裡隔斷，動靜半分進不來也出不去。得每日送飯食來的內監，也是一語不發，一眼不瞧的。

她皺起眉頭，指著那碟子肉食向送膳的內監怒道：“這是甚麼？一股子膻腥氣！拜高踩低的東西，也敢在此處作踐人?”

風靈聞言心中大喜過望，公然是突厥頭人來記念賢人，來的竟還是同她歃血盟誓過的義兄，欠下她天大情麵的張韞孃的夫君，阿史那彌射。若說不是佛陀垂加護，還能有甚麼能比此事來得更剛巧的。

杏葉這話說了近旬日，便再冇法篤定。旬日之間，柳爽又來過兩回，確是果然不敢將風靈如何，隻是威脅恐唬的話說得一回比一回重，最後一回，已是不顧一貫自誇的公子風采，幾近氣急廢弛。

至此，她也偶然再難堪那內監，隻隨便揮了揮手道：“清算了便去罷，莫在跟前教人瞧著煩亂。”

這一日殿外模糊有了一些響動，人來人往，彷彿有一番熱烈，風靈凝神靜氣地聽了好久，到底是隔了一堵院牆，聽不清楚外頭到底是何事，隻模糊約約地聞聲幾句含混不清的突厥話。

風靈心頭一鬆，本覺得柳爽遣來的人皆是口不能言的啞巴，要撬動這內監的口舌，雖不易，倒也不非常難辦。

“我予你三日，自去想明白了，賬冊究竟匿於那邊。三今後倘再想不起來，顧娘子便自請伴駕去罷。”柳爽一甩袖，撂下狠話，回身大步走到殿門前，外頭的人予他開了門，隨即又是一陣銅鎖下鑰之聲，一世人的腳步聲嘈喧鬨雜地拜彆。

“他若建議狠來，當真奏報娘子追隨賢人而去，該如何是好？”杏葉駭怕得心底發顫，提及話來牙關咬得“咯咯”直響。

他朝風靈壓下腰，諦視著她的雙目，“顧娘子瞧著，鄙人這般上報，可還安妥？”

她在門背後猜想了一回，測度約莫是東、西兩疆的胡人、突厥人、高昌人等諸首級，扣問趕至長安奔喪來了。奔喪或還是其次，這是要向大唐表白，舊主雖已去了，但他們的部落仍肯儘忠於新君，臣服於大唐。

說著她站起家，抬腿作勢要揣那蹲在地下清算的內監。

她豎著眉，指著他叱罵道：“莫要拿這話來哄我，你打量我不曉外頭的事麼，東、西兩胡的頭人能來這翠微宮記念？你倒是予我說說，來的突厥頭人是哪一個？我諒也是你扯談一通，答不上來。便是衝著你扯謊編話，便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