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女社春景(三)[第2頁/共3頁]
女師長歎一聲,搖了點頭,“紅顏薄命,玄武門時替賢人擋了一箭,未及有朱紫的位分,便去了。彷彿還留下位公主,隔了冇幾年也病夭了。”
眾女一陣唏噓,皇家事畢竟不好多議,心底感慨隻能化作幾聲輕歎。
女師見狀心下略起了對勁,為扳回方纔的顏麵,順勢接著道:“便是當今賢人,當年身邊亦有顧夫人相伴。聽聞那位顧夫人原是平陽昭公主麾下的一名女將,不但色彩動聽,且勇猛善戰,統領驍騎營,與今上並轡疆場,連袂殺敵,死生不離。”
索良昭大大鬆了口氣,高挑起眉毛饒有興趣地細述道:“這你便有所不知,阿尹原是我家的家生婢,蒙張縣令瞧得上眼,抬去做了侍妾。說來她也是極短長的人物,仗著她那地痞兄弟尹猴兒,在張府成日裡撒潑叫罵,那勢頭倒是要超出端莊夫人去了。”
索良昭說得極是對勁,自發將方纔張韞娘諷她的那一節扳了返來,眼角眉梢四周瀰漫著口舌之爭得占上風的暢快。
風靈尚在對顧夫人的感念中,迷誹謗隻聞聲一個非常熟諳的聲音道:“韞娘可好?夫人一貫可好?阿尹冇法麵見夫人和,和張縣令,還請韞娘費心代為問安轉告,阿尹知錯,以往是阿尹冇見地不明事理,現在誠懇改過,願用心奉養夫人與張縣令。”
索良昭的目光掃向常日裡同她相親的兩位小娘子,終是有人接過了話頭,拔高了音量問道:“方纔那不是尹娘子麼?我記得她彷彿是韞孃的庶母,怎又成了索府的仆婦?”
“張縣令與氾夫人的獨女,張韞娘。”索良音在她脖子背麵低聲說道。
女師方纔受了辱,又不敢嚴詞相向,此時捉了個機遇,介麵駁道:“昭娘這話便差了。我幼年時隨家人居長安,就曾聽人說太高祖的三女平陽昭公主應高祖之號令,領兵破陣,身先士卒,乃女中真英豪,薨逝後還是依軍禮落了葬。”
雖是問候,語氣間聽不出半分體貼,說得孔殷,似有哀告之意。
尹氏忙麵向索良昭規端方矩地跪了,低頭抽了幾下鼻子,像是在抽泣,眼角餘光不住向張韞娘那邊瞟,竟似求救普通火急。
這話明著是在指責尹氏無禮,話裡話外倒是在奉告世人,張韞娘母女要受那卑賤侍妾的欺負,尊卑無序,臉麵都無處可放。另另有一層“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義在裡頭。
“阿尹。”索良昭蹙著眉頭,不悅地低斥:“出去久了便連端方也不記得了?韞娘也是你喚得的?”端倪間的得意毫不粉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