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氣厥症起[第2頁/共3頁]

“拉開！”李世民指向帷幔，也不顧甚麼體統禮節，自是無人敢質疑，兩名宮婢上前將帷幔掛起，睡榻上狼狽失容的一張臉鮮明展現在他麵前，灰黃的臉頰上兩抹暗紅襯得麵色極其丟臉。

楊淑妃離了淩波殿未幾時，隨行翠微宮的諸位宮眷一一來訪，卻未能得準進殿，怏怏拜彆。人來人往中，獨不見高陽公主的蹤跡。

“阿延……”風靈微微轉了轉腦袋，緊皺起眉頭含混不清地喚了一聲。

“陛下。”阿盛必定道：“是在喚‘阿耶’呢。”

“張奉禦說，跌墜的傷皆係皮外傷，倒不打緊，安息數日養養筋骨便可病癒。”

不一會兒，淩波殿一側的弘法院傳來早課的鐘鼓聲，沉沉梵音，仿若從遠處傳來，凝神諦聽，六字大明咒過後，便是玄奘法師親譯的《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

滿殿的人，跟著張奉禦一同鬆了口氣。

周遭宮人，連同阿盛在內，皆大吃一驚，隻不敢言語。一時候，淩波殿正屋內，一片寂然，靜得隻剩下風靈渾渾噩噩的夢話，和李世民的低語，好像帶了反響，在殿內盤桓。

傳話人卻未曾提及，高陽公主在探聽顧娘子病情之前，先問了玄奘法師與辯機大和另有否來過。更無人留意，她拜彆的方向與她的來路相反，沿著小徑往弘法院走去，在弘法院的矮牆下鵠立好久。

阿盛一怔，她口齒含混，彷彿是在喚“阿耶”，又彷彿不是。

淩波殿內燈火透明，不竭有宮婢來往，一隻隻銅盆流水似地往裡送，世人皆沉默，悶頭做著本身該做的，偶有人低語幾句，也是在避人之處。

近旁者皆知風靈信奉佛教，看她的麵色，不知是否因大德高僧的加持，竟寬舒了很多，夢話胡話也停了，睡得沉穩安寧。

阿盛朝帷幔投望一眼：“既如此，人怎還不醒？”

李世民點了點頭，從胸中吐出一口沉重的呼氣，想將那些壓在他胸口的過往一併撥出。回身的刹時，帷幔裡頭含混不清地冒出一句夢話。

奉召前來的張奉禦不敢怠慢，一絲不苟地每隔半時候探一會脈象，偶也施上幾針，再有不間斷的滲入了涼水的布帛擦拭額頭手心，寒熱散得倒也快。垂垂地，風靈的牙關鬆了些許，多少能灌進點藥汁，杏葉忙端上溫熱的湯藥，一匙一匙地餵了半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