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悲歡一線隔2[第2頁/共3頁]
本日香儀是伺奉南喬笛器的宮女,以是在風王聽完笛曲表示她們退下後,香儀便將那管紫玉笛送回聞音閣。顛末章華園時,一縷酒香模糊在鼻,她頓時心頭一跳,腳下站定。
“清……清徽君,您彆哭了。”香儀終是忍不住出聲。
香儀看著那張麵孔上儘是淚痕,偏生還是俊美得懾人,不由得又是看呆了。
“當然能夠。”香儀趕快將紫玉笛送到他跟前。
久遙聞言目光一閃,然後道:“你這笛借我一吹如何?”
“哎呀!我又忘了!”香儀一聲驚叫,接過了紫玉笛便往亭外走,可走出幾步,忍不住回顧。
“那你臉上是甚麼?”久遙指著她道。
香儀忙點頭,“我……奴婢是聞音閣的侍女,名喚香儀,本年春才入宮的。”固然入得宮了,可香儀對這類自稱還是甚為不慣。
久遙念著動機,驀地起家,抬臂舉起酒罈狠狠擲出,“砰!”的巨響,酒罈碎裂於亭外。“落月滿屋梁,猶疑照色彩……哈哈哈哈……都死絕了,哪另有人可照!嗚嗚……死彆已吞聲,生彆常惻惻……”一邊念著一邊又嗚嗚悲嚎,那股煩悶直欲人斷腸。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落日落下,夜幕緩降,香儀也隻是悄悄站著,健忘了身外世事。
香儀頓時悔怨失口,卻又不知要如何挽救,正難堪時,久遙卻歎了口氣,道:“小女人,我哭天然是因為悲傷。”
如詩般雋永。
驀地,石桌上的人彷彿夢中遭到了甚麼驚擾,眉心皺起,口中喃喃著“大哥……二哥……久玖……”跟著這一聲聲夢話,本是安靜的麵龐驀地顯出扭曲痛苦之色,“大哥……都怪我……久玖對不起……孩子……啊!”一聲驚喊,石桌上的人驀地昂首展開了眼睛。
半晌,久遙看著她道:“你叫我不哭,可小女人你又為何哭?”
她悄悄站著,悄悄看著。
“你……有何悲傷的事?”香儀不由詰問。看著劈麵的人,如此年青俊美,如此的高貴不凡,又具有風王那等絕世無雙的老婆,另有何不完竣的?
香儀聽著,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實想不到方纔滿懷悲哀之人竟可吹出如此清澈出塵之音。待一曲結束,她脫口讚道:“清徽君你吹得比南喬女人還好聽。風王那般愛聽笛,若你吹與她聽,她定然歡樂。”
久遙神采一斂,眼中又浮起哀痛。
可醒來的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起酒罈灌下大口的酒,然後仰著頭望向悄悄的天幕,喃喃的念著:“死彆已吞聲,生彆常惻惻……故交入我夢,明我長相憶……哈哈哈……大哥,二哥,你們公然是捨不得我,日日入我夢來。”一邊笑著又一邊抬頭灌下烈酒,有的濺落而出,他抬袖一抹,又大聲的吟著:“君今在坎阱,何故有羽翼?恐非平生魂,路遠不成測……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黑……”念著念著,聲音又垂垂低下去,漸漸的又含著哭泣之聲,縈著欲哭卻無淚的悲楚,“落月滿屋梁……猶疑照色彩……哈哈哈……猶疑照色彩……但是你們在那裡呢?”[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