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伯中風（上）[第3頁/共5頁]

精華待本身的生母這般客氣，芳歌內心歡樂極了，把沈姐按到一張板凳上坐下，笑道：“沈姐，你坐罷，青陽到那裡去了？他這幾日嚷著要見精華姐姐，偏精華姐姐來了他又跑的影子都不見。”

精華微微點頭，跟在他前麵幾步遠送客。李知遠轉過身來，做揖道：“緊鄰這般客氣做甚，王蜜斯還是請回罷。”

“青陽的功課還未曾完，怕是還在老爺書房。”沈姐才坐下又站起來，滿麵笑容道：“我去瞧瞧罷，廚房裡待燒中飯，也要去看著。”

芳歌的東廂三間並無隔斷，一邊兒是書架書案，牆上掛著一架古琴，一邊兒窗下襬著兩隻大繡架，靠牆擺著兩個架子，上麵是疊得整整齊齊的料子和一格一格分色彩的的繡線。一個婦人正坐在一張繡架前拈著針兒不曉得繡甚麼。

芳歌愣了一會，笑道：“實在妹子學操琴時，一口氣氣跑了三位琴師。母親無可何如，也隻要乾休，那琴隻要掛在牆上遮洞。”言罷和精華相對大笑，兩個都感覺對方實在風趣，實是能夠厚交的好朋友。

李知遠又做揖，“莫要送了。”

柳氏便和芳歌說：“家裡有事不得不回，休要轟動你母親，我們悄悄兒歸去也罷了。”

芳歌有些不信賴的看著精華。精華漲紅了臉道：“實不相瞞，奴還不會繡花，針線上也不大會。”

且說柳氏和陳氏兩位夫人閒話，擺佈不過說些孃家在那裡，另有哪些親戚做了官之類的閒話。柳氏看芳歌很紮眼，陳氏看精華也閤眼緣，兩個做母親的膝下都有兒子，都悄悄用力兒要旁敲側擊蜜斯們的秘聞，也是越說越投機。管家帶著梨園的班主連續上來幾次，因兩位夫人談興正濃，又冷靜退了下去。

芳歌抿著嘴兒笑道：“這些都不算甚麼，另有更好的呢。”拉著精華到另一邊，指著書桌上攤開的一幅畫兒道：“精華姐姐，你看這是誰？”

精華慎重謝過李知遠，命婆子快把藥送到背麵去。

“芳歌妹子的畫很好了呀。”精華笑道：“我也學過幾日，怎奈畫山不是山畫水不是水，先生冇法隻要罷教。”

芳歌隻得去問陳氏，幸虧陳氏眯在床上還未曾睡著，就取鑰匙給芳歌取藥，李知遠尋了個小錦匣裝著兩丸藥，到王家門首請守門的通報，說李家送藥來。

此藥是與伯父吃的，精華不肯讓婆子去接，恭恭敬敬雙手接了過來，偶然中指尖劃過李知遠的指頭。李知遠愣在那邊，精華漲紅了臉把錦盒交給一個婆子，因性命關天，也顧不得害臊，問：“這個丸藥如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