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鬨[第1頁/共5頁]

“能夠如何？”何歡嘲笑，“我是死過一回的人，另有甚麼不敢的？再說，大伯母，我有說錯嗎？一日為妾，畢生都是妾，就算鬨上官府，事理也在我這邊。”

長久的沉默中，地上的曹氏“嚶嚶”一聲，悠悠轉醒。何歡見魏氏和陶氏全都低著頭，她走到曹氏身邊，踢了踢她的小腿，大聲說：“曹姨娘，你都看到了，現在家裡景況艱钜，我們也不難為你，今後你要麼回孃家，另嫁彆人，要麼就安循分分做你的曹姨娘，與我們一起想體例把日子過下去。”

何歡哈腰，吃力地拖動曹氏的身材。

何歡牽著他入內，目送他回房，又命白芍鎖上房門，回身往正屋走去。房內的幾人見她返來，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祖母魏氏雙手合十，咕噥了一句“阿彌陀佛”，略帶不悅地說：“可算是返來了，冇事就好。”

曹氏伸手就去揪扯何歡的頭髮，嘴裡罵罵咧咧，都是些販子的鄙言穢語。白芍固然驚駭，但目睹主子捱打，她本能地護著何歡。

何歡用心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又倒一杯，再次一飲而儘。她在明天中午以後便冇有吃過東西，若不是返來的路上摘了兩個野果子吃，這會兒恐怕已經餓暈疇昔了。但是這一屋子的人，冇人體貼她是否吃過飯，乃至冇人看到她受傷了。

曹氏本是船家女，雖不算五大三粗，但身材結實。何歡長得嬌小，再加上饑餓與腳傷，早已氣喘籲籲。目睹陶氏和魏氏都冇有拉開曹氏的意義，她揚聲叮嚀：“曹姨娘得了失心瘋，白芍，你還不出去把她綁了。”

“我的母親已經死了。”何歡平靜自如地陳述。

曹氏抓起桌上的茶壺，朝何歡的麵門扔去，嘴裡大嚷：“明天我必然要好好經驗你。”

“夠了！”魏氏衰弱地低斥一聲，捂著胸口問：“你本日鬨這麼一出，到底想乾甚麼？”

陶氏倒抽一口冷氣，愣在了原地。魏氏也忘了抽泣，呆呆地看著曹氏軟倒在地上。

曹氏一時冇回過神，陶氏先一步說道：“歡兒，曹家早就冇人了。再說，當初是你大伯父做主……”

“甚麼意義？”何歡的目光掠過魏氏、陶氏，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曹氏，調侃地說：“昨日，你們對我說，家裡一點米糧都冇有，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逼著我當了母親的最後一個鐲子。現在我來問你們，從我明天出門到今時今刻，你們甚麼都冇吃過嗎？家裡果然甚麼都冇有了嗎？”

何歡退開一步，沉聲說：“姨奶奶，請你不要與我耍那些不入流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