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4頁/共5頁]

在病院這兩三個月時候，固然有點兒難受，卻算得上是他這輩子最消停的日子，不消擔憂捱揍，也冇人罵他，不消逃竄，不消偷偷摸摸，不消逮誰衝誰犯狠……

這題目程博衍想了一早晨也冇能想出個合適的答案來。

固然程博衍給他擦臉的時候程度相稱高，但現在一手捏著尿壺一手翻開被子的狀況，就彷彿下個行動是要捏著他鼻子往他嘴裡灌。

關門的時候他從門上的玻璃又往裡看了一眼，項西已經偏過甚往窗外看疇昔了。

鏡子是小孩兒用的，帶個手柄，程博衍每次到病房，項西差未幾都拿在手上來回照著。

實在落寞這類感受，並不是隨便叫小我這麼一坐，就能有的，程博衍感覺這跟項西身上的彆的特質……比如張嘴就冇實話，我就是不想死，我前一秒還犯著狠我下一秒就能笑這些特質一樣，是與生俱來的，或者說，得有項西那種龐大而陰暗的生長環境才氣培養。

“啊對，是，”項西有些不美意義地抓了抓頭，“是，是，我是想出院了，再不出院錢不敷了。”

“我來，”程博衍皺著眉，伸手抓住他褲腰往下一拽，然後把尿壺湊了疇昔，“行了，尿吧。”

程博衍正要去取尿壺的行動停下了，把被子唰一下蓋回了項西身上：“你就套著這玩意兒呆著吧。”

程博衍衝疇昔拽著輪椅一轉，項西連人帶椅子被拽得原地轉了一圈，叼在嘴上的煙差點兒掉衣服上。

“冇甚麼事兒，就想歸去睡一覺。”程博衍說。

“哥，”項西嘖了一聲，“你這話說的！”

程博衍冇再說話，回身往病房走，項西從速慢吞吞地推著輪椅跟在後邊，他胳膊好了冇多久，另有點兒不敢用力。

程博衍瞅了他一眼：“讓你活動一下是怕你躺時候長了難受，冇讓你冇事兒就滿地竄。”

項西還挺聽話的，程博衍這句話說完以後，他就冇再說話。

“早好了。”項西說。

程博衍皺了皺眉，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信賴了項西那些不著調的話了？

“那你出院了能好好歇息？”程博衍又問。

“肉和鏡子。”項西轉過甚想也冇想就答覆了。

“那……”項西愣了愣，“那要不你歸去睡吧，我這裡實在也不消陪著，你幫我把床弄起來吧，我坐會兒。”

救人是必定的，但要說這是全數，也不精確，第一次見到項西時，他隨口的那聲哥，就讓他特彆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