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問罪（二）[第1頁/共3頁]

皇後掃了眼底下世人，見仍冇人站出來，便輕描淡寫地喚了聲，“把人都帶下去，好生實在地鞠問。”

皇後原要賞蘇禾，聞聲這話，想到如此後宮風頭最盛的蘇瑩，又見蘇禾生得比她姐姐還美，臉頓時垮下來，“哦，是蘇堯之女啊，”她端起茶來啜了一口，淡道：“退下吧。”

蘇禾應是，起家退到石階下。

“好了，退下吧。”

一起沉默著走出順貞門，出了內廷，世人才放下防備，因而感喟的感喟，說話的也竊保私語起來。

“奴婢有些膚見，說出來還望皇後孃娘恕罪。有人破壞娘孃的吉服當然要查，可娘娘您的壽宴期近，趕製吉服是當務之急，針工局裡最好的繡娘都在這兒，這兩個半月抓緊趕工娘孃的吉服，冇人比她們更曉得如何改進了，若被送去司禮監用刑，娘娘您的吉服隻能用二等繡娘來繡，天然繡得不如這個，懇請娘娘給奴婢們些光陰，把吉服修補好了，將功折罪。”

左少監和有才公公的盜汗直滴在金磚地上，幾個繡娘身子幾近在抖，抖得最短長的還數秀吉，跪在她中間的蘇禾乃至能聞聲她短促的呼吸，的確狐疑秀吉要昏倒。

趙毓貞湊到秀吉耳邊，悄聲道：“她今兒可出了大風頭了，”見秀吉低著頭不作答，她捅了捅她的手臂，“你怎的不說話？”

那頭，被蘇禾攙著的繡娘芸兒頭回當真地打量這小丫環，見她生得聰明可兒，不由多了兩用心疼，因而拍著她的手背，“今兒真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這些人都要去司禮監受刑了，到了那就跟到了閻王殿一樣，還不如閻王殿呢，也幸虧你說出那番話，你說你一個小人兒，如何想得出來？我就想不到。”

殿中又靜了，幾個繡娘戰戰兢兢看著那火燎的斑點，都不敢說話。

“好生實在”地鞠問，便是甚麼大刑都用上，寧肯錯殺不成放過，而司禮監的掌印寺人沈蓮英兼任東廠提督，東廠的酷刑便朝廷錚錚鐵骨的男兒都受不起，給宮裡人來一遍，她們爹孃都能供出來。

蘇禾纔來宮中一月，不知酷刑的短長，也不知甚麼是“好生實在地鞠問”，反而有一份膽氣，她俄然推開拉她的寺人，向前兩步在門檻處跪下，雙手加額拜下去，“皇後孃娘，奴婢有話要稟。”

林姑姑方纔嚇慘了，不敢頂著大怒直言，見蘇禾率先說話皇後也冇把她如何，便也站出來，向皇後道：“娘娘，吉服出了不對，是奴婢羈繫不力，奴婢求娘娘給些光陰讓奴婢們將衣裳修補好，以後奴婢誌願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