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故人似行人其二[第1頁/共4頁]

——就像蒼穹上那一顆龐雜軌道的星鬥，以是與之交叉的朗星，都被迫偏離軌道，去往分歧的星海。

他冇有說，當初在阿誰鄰近平逢山的處所，他再一次看著朋友走向滅亡，明顯是一樣的人、分歧的音容，但是那一刻落在他眼裡的擷霜君，還是垂垂和一百一十年後阿誰緋衣獵獵的身影重合了。他一向茫但是苦痛地在遠處看著，悲忿欲絕，不明白事情為甚麼會變成這模樣，為甚麼與他影象中的截然分歧。

“朝微”，陸棲淮輕喚著朋友的名字，“比方朝露，渺如微塵——這可真不是一個長命的字號，不過冇乾係，我在這裡，你會一世無憂，長命百歲的。”

“我在歸墟裡走了五六十年，外界剛好是你甜睡的時候，我破壁而出的時候，還順手帶走了一些歸墟之水，剛幸虧夔川城遇見阿槿。我第一眼看到她，便曉得她和本來的我是同類人，也是不死不滅的長生者，我心生不忍，便收她為徒，但願我的運氣不要在她身上重演。”

“不說這個了”，他自嘲似的微淺笑著點頭，又道，“厥後不久，我就在夔川城再次見到了你。”當時候恰逢暮雪時節，十裡長街上隻要青衫少年提燈獨行，衣袂飄飄蕩揚，好像振翅欲飛的青鶴。陸棲淮遠遠地看著，整小我都僵在那邊，一陣錯愕，久久回不過神來。

是本身害死了他……如果本身冇有溯時而歸，就不會有蘇晏這個變數呈現，如果蘇晏未曾處心積慮地教唆誹謗，沈竹晞就不會為了救殷景吾而中劍，也就不會死了。他陸棲淮是空蕩蕩無疇昔、也無將來的人，不屬於這個期間，卻執意要溯時而歸逆天而行，這類荒誕的事情畢竟要支出代價的，不止是在黑暗裡踽踽獨行的一千年，不止是捨棄長生永久的壽命，或許，這個代價還要應在沈竹晞身上。

他搖了點頭，像是要甩開邪念，接著講：“還記得一些細節嘛，在涉山城，我擊倒睞的時候所用的那一小瓶水，那就是無底海的海水；另有我為甚麼能和紀長淵共同默契地並肩作戰，因為我曾聽你講授過他的劍法；大多數事的走向都和我影象裡的彆無二致，除了和你有關的那些。”

當時候的陸棲淮冷眼看著本身從惶恐到茫然到悲哀再到死寂，不太短短數息凝睇的工夫，他彷彿已經走過了兩輩子的循環，而那一顆心也被捧出來，從新鮮跳動，變得乾枯成灰。蘇晏在金夜寒的步步緊逼之下放出了紅蓮劫火，冰冷的火焰頃刻間如龐大的蓮花綻放在寒冰冷雪之上，灼灼一如當年，令人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