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二）[第1頁/共3頁]

“女公子的麵貌才識，在臨邛城中算得上頭一份兒，並且……”她說到這兒，才驀地反應過來甚麼普通，語聲驀地頓了下來。

“並且有一個富甲天下的父親，娶了卓氏文君便能得大筆陪嫁，平白賺一場繁華。”她低了頭，略有些自嘲地笑笑“恐怕，在旁人眼裡，這個纔是最要緊的。”

“女公子，婢子已去密查清楚了。”紺香倉促掀簾進了屋，語聲裡一派難掩的憂色“本日席間操琴的那位公子，複姓司馬，雙名相如，表字長卿，乃是巴郡安漢人士。”

“先前，阿父將我嫁去程氏，是為聯婚以後得更大的好處，賺取更多的金銀財賄。現在……偌多的人家替自家後輩向一個新寡的孀婦提親，是為了賺取這卓氏的金銀財賄。”

“女公子，這是……予您的信。”紺香自縵帶間取出了一支羽管，有些迫不及待地捧給了自家女公子。

“嗯。”聽罷，卓文君部下的針黹略略頓了頓，既而倒是抬眼，微微帶了淡笑道“以是，刺探人家的動靜便值得你這般上心，都誤了你家女公子本日的茶飲？”

――不是聞琴而讚，驚怔很久麼？

兩今後，卓府，內院。

可……如何反而比不得茶飲之類的微末小事要緊？

“這般豐度出眾的人物……怕是、怕是一旦錯過便再難遇著了！”見她這般淡然的姿勢，小侍婢更是焦急起來――女公子還合法韶齡，今後必將會再醮，莫非又任憑卓公擇一門婚事？

“何況，這世上，又哪兒來得事事全美？你莫要替我擔憂，今後……若阿父再擇婚事，我倘是不肯，斷不會允嫁的。”十七歲的少女，語聲安靜，目光裡卻透著絲斷交。

“哭甚麼？”卓文君自案邊斂衽起了身，站到了小丫頭身畔，溫和地抬袖替她理了理耳邊幾縷披髮，輕聲道“你家女公子生來便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繁華日子，不知被這天底下多少人羨慕，現在不過是喪夫歸家……日子同以往也冇甚麼辨彆。”

聞言，小侍婢倒是驀地神采一緊，下認識地又探了探腰間縵帶，既而長長舒了氣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她低了眸，斂了神采悄悄看動手中烏黑繡絹上那朵已然盛綻的重瓣芍藥“我已因財賄被父親嫁了一回，不想……再給報酬著財賄娶過門。”

“信？”文君微微一怔。

――時至本日，她能依恃的竟唯此罷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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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簾帷以後，卓家的女公子倒是靜坐了片時，便獨自起家，悄悄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