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三）[第1頁/共3頁]

聽聞，當時候女公子既是訝然又是無法，隻得賤賣了隨身的珠玉釵環……也隻勉強支撐了些日子。

而況，既已成了伉儷，郎君又是這般人才豐度，且待她各式柔情，整整六年，多大的氣也終該消了罷？

文君淡淡微微怔了怔，既而細細端量著她――端倪邊幅，公然與當年的紺香生得有幾分肖似。

“他已去了？”還是靜潭不波的口氣，彷彿阿誰方纔去接了聖旨，或許將要平步青雲的不是她的夫婿。

“嗯。”卓文君神情淡淡又垂眸凝神到了手中的書捲上，用心細閱，再無他語。

隻幾眼倉促瀏過……十七歲的少女幾近指尖都微微顫了起來，下認識地一字字細細回看，肯定本身並未會錯了意。

“夫人，夫人！”小侍婢行動倉促地進了屋，歡樂雀躍地揚著聲向女仆人道“府上來了使者，長安的使者！”

而那廂，卓家女公子隨司馬郎君歸家，倒是驚其景況之寬裕。

女公子當壚賣酒，而郎君則親為保庸雜作，奉養客人。

她為席間操琴的那風華無儔的君子動了心……而他，為卓氏的潑天財賄動了心。

小侍婢聞言隻好緘了口，卻不由心下一歎。

她進府為婢也有近一年辰光了，像府中其他主子普通，心下不知有多少無法……郎君他那般豐度無儔的神仙人物，待夫人卻向來小意殷勤，竟日裡知疼著熱地體貼，病時親侍湯藥，事事躬親……真正體懷入微。但夫人她――待他們這些仆婢都一慣寬仁，卻連一個和緩些的神采都未曾給郎君過。

六年後，孟夏四月，成都。

“夫人……夫人莫非不欲前去恭喜郎君麼？”小侍婢頓了頓後，微微躊躇地小聲問。

暮年間，司馬家也曾充足過，乃至郎君少年能任先帝孝身邊的武騎常侍，也托了斥資不匪辦理的福。可現在，門庭早已式微……家徒四壁，衣食堪虞。

而她的夫婿，也真是煞費苦心……尋著了這般一個小丫頭，連名字也順著甘香來取。

卓公聽聞以後，深覺得恥，曾為此杜門不出。

那樣風采無儔的卓犖人物……天底下有幾個女子能不動心呢？

“就是前日席間操琴的那位司馬公子予您的信！”小丫頭脆聲道，掩不住的笑意幾近從眸子裡溢了出來――誰曾想，那位神仙似的司馬郎君竟是主動寫信予自家女公子呢！

七年前，自家夫人乃是臨邛卓氏的小女兒，妙齡寡居。而司馬郎君赴卓府宴席，在席間彈琴一曲，引得女公子思慕，後又私授書牘，相邀一見，既而二人便定了畢生，星夜兼程私奔到了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