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漢宣帝與霍成君（四）[第2頁/共5頁]

“阿母同阿母不知警告過多少回，說將軍府內裡傷害得很--阿父位高權重，外頭不知有多少人打著霍家的主張，我又是阿父的心頭肉，斷不能讓人趁了隙。以是，即便阿父阿母他們外出也幾近向來不帶著我……連長安城是個甚麼模樣，我都不大清楚。”

“阿陶開初如何都不肯應允，但終究被我磨纏不過，無法隻得點了頭。”

“蠻夷之族與我中原漢人異地異俗，論起來，這倒並不算頂希奇的。”他笑了笑，彷彿也有些興趣，乾脆便放下了手中的那捲章奏，神采隨便地同她細提及來：“挹婁那邊氣候苦寒，夏季人們會把豬油塗在身上禦寒，而夏天熾熱時則裸袒，隻用一尺大小的布匹蔽其前後。”

“不儘是，長安城中本來就有很多外族，朕少年時……在長安販子間長大，八街九陌都逛得熟稔，曾同他們打過些交道。”彷彿憶起些甚麼過往，他神采也微微恍忽了一瞬。

自此，匈奴對大漢，便是言和不言戰了。

“真是天方夜譚一樣呢，”小丫頭愣了愣怔了好一會兒，然後長長舒了口氣，方纔又開口道“陛下是從書上看來的麼？”

“唔……下回不會了。”小丫頭嘟了嘟唇角，倚賴地半靠在他身前，乖乖應道。

“君無戲言。”他發笑，而後正了神采溫聲答。

“呀，陛下！”小少女聞言，趕緊轉頭，語聲雀躍。而後她倉促斂衽起家，但卻因久坐，腿腳有些麻痹，足腕一軟就這麼半摔了下去。

“呀，披頭披髮！”小丫頭驚奇地瞪大了眼，彷彿不成思議隧道“那多奇特！”

說話間，年青的天子已安閒地俯下.身,行動詳確地替她悄悄揉著發僵的膝頭，力道在那處一點點化開，和緩樞紐處的麻痹，腿腳垂垂規複了知覺。

“陛下……本來時，過得辛苦麼？”小丫頭卻忽地寂靜了片時，而後開口問道——他的出身，舉國高低、朝野表裡儘人皆知的。

霍成君幾步跑了疇昔，啟開了匣鑰，隻見此中置著一隻柿蒂紋的青玉盂，盂中是塊兒冰玉般晶瑩剔透的圓餅，光芒卻並不似冰塊兒的晶澈雪亮，而是要溫和很多。

“而烏桓那邊，男人則剃髮，稱髡頭。女子幼年時一樣剃頭，到出嫁時纔會蓄起長髮。”他又細說了這些“至於西域諸族，離中原更遠，樣貌都同漢人大不不異，民風俚俗之類就更奇特了……”

同時，調派了校尉常惠前去烏孫，節製烏孫馬隊五萬餘，與漢軍東西並進，夾攻匈奴。匈奴害怕漢軍，錯愕西逃恰遇烏孫兵，一場苦戰以後大敗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