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漢宣帝與霍成君（四）[第3頁/共5頁]

“不對不對，這不是蜜糖，也不是飴糖或餳糖……”一邊兒細細含著那甜塊兒，非常欣喜，一邊自言自語地比較著“不似蜜糖那麼膩，也不似餳糖那麼粘，比飴糖要清甜些。”

“曉得你竟日無趣，”年青的天子立起家來，他本日一襲群青色的平紋絹曲裾深衣，高冠廣袖，真正修頎挺勁，長身玉立。

“那，陛下，你見過匈奴人麼？”室中微微靜了一小會兒，少女有些稚氣的語聲響了起來，透著幾分獵奇

向暮時分，重簷歇山頂的屋脊上，四鹿紋甓瓦簷角間終究銷了最後一縷霞光，天氣漸暗了下來。

“自記事起，便有很多人說我生得有福分……可我，卻向來未曾有過半分自在的。”默了半晌後，她才緩緩開了口，一貫輕巧無憂的語聲可貴有些降落。

“不儘是，長安城中本來就有很多外族，朕少年時……在長安販子間長大，八街九陌都逛得熟稔，曾同他們打過些交道。”彷彿憶起些甚麼過往，他神采也微微恍忽了一瞬。

“是甚麼？”小丫頭聞言，立時眸子晶晶發亮，緊追著他問。

這些事情霍成君是曉得的，兩年前，陛下即位的第二年，便發馬隊十六萬，分五路攻打匈奴。這是大漢立國一百三十二年以來，最大範圍的一次對外馬隊出征。

“那，匈奴或許會是以犯境的話，北疆那邊當早做防備的罷？”霍成君想了想，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他，當真地問。

“陛下……本來時，過得辛苦麼？”小丫頭卻忽地寂靜了片時，而後開口問道——他的出身，舉國高低、朝野表裡儘人皆知的。

“啊？雪災！”這都已經暮春時節了，雖說長安這邊也有些倒春寒，但桃月落雪聽起來還是駭人聽聞了些。

她當時就明白，當今陛下是個非常短長的有為之君。以是未入宮時，曾擔憂驚駭了好久的……未曾想，他竟會是這般一個暖和詳確的人呢。

他微微帶笑，暖和地看著她道：“昨日南越獻納的貢品裡倒見了一樣兒奇怪物什，朕便與你帶來了。”

“當時少不更事，現在想來，倒是過得儘情安閒。”他默了片時，方纔舉重若輕地溫聲回道。

說話間，年青的天子已安閒地俯下.身,行動詳確地替她悄悄揉著發僵的膝頭，力道在那處一點點化開，和緩樞紐處的麻痹，腿腳垂垂規複了知覺。

“女子的話，衣裳冇多大不同，不過不戴帽子，大多梳髮辮，也有不梳頭，披著頭髮的。”

“真是天方夜譚一樣呢，”小丫頭愣了愣怔了好一會兒，然後長長舒了口氣，方纔又開口道“陛下是從書上看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