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風塵(1)[第3頁/共7頁]

普通的中度摩擦，他也不如何理睬，自有老闆娘拉措出馬。

隻要在他長篇大論的過程中隨便提一句“當時你在哪個高地”事就成了，他立頓時套，通紅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從貓耳洞講到知名高地戰，字字句句硝煙滿盈。

我和老兵是忘年交，他的年齡當我孃舅都充裕，但多少年來大師兄弟相稱。

大大小小的陣地戰及遭受戰，他斃敵20餘人，還不包含遠間隔擊斃的。

明天盛滿，端給你喝。

櫻桃酒是我的最愛，肚裡有肉內心不慌，故而酒來碗乾，從不養魚，然後必端著酒碗上桌子……酒是杜康，我本俗人未能免俗，喝酒喜好上桌子這一傑出風俗保持了多年，或歌或嘯，或激昂筆墨或伐鼓罵曹，或技擊播送體操。

我站在一旁悄悄稱奇，爆菊竟然爆到臉上來了。

倫理品德是群體中修建起來的，環境前提分歧，標準和底線分歧。人道是需求束縛的，而酒是解開這類束縛的鑰匙之一。

20世紀80年代初的國境線上，他是戰役豪傑。

他噘著嘴踱疇昔，鉗子一樣的大手專擒人手腕，擒住了就往門外扔，不管掙紮很多短長，手腕一被鎖，皆難逃老兵的毒手。也冇見老兵技藝有多敏捷，但對方的拳頭就是落不到他身上，他腰微微一晃，非論是掏心拳還是撩陰腳全都擦身而過。

話匣子一翻開就關不上了，他拿杯子、盤子排兵佈陣，石板桌麵是沙盤，計謀佈局一講就是幾非常鐘。

半夜的燒烤店酒氣四溢，“鑰匙”閒逛在每一隻酒杯裡，故而品德標準的彈性尤其較著。

臭鼬短長吧，冇乾粉滅火器短長，拇指悄悄一扣壓，砰的一聲，白龍張牙舞爪地奔騰而出，敵手立馬被撲成了一個雪人，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標兵難當，無給養、無後盾，初入叢林時冇有經曆，單兵裝備不過五塊緊縮餅乾、兩個軍用罐頭，幾天就吃完了，然後他們吃蛇，生吃，吃各種蟲子。

平常推推搡搡的小架，老兵是不睬會的，你吵你的，他忙他的。

他不看人，自顧自地說話，語氣安穩淡定，隻描述，不感慨，卻頻頻聽得我心驚肉跳。

我和老兵的半夜痛飲常常持續到天亮，我們邊喝邊大著舌頭談天，標準頗大。老兵隻剩一隻耳朵，且耳背，和他發言必須扯著嗓子，不曉得的人覺得我在和他吵架。他是諸暨人，江浙口音重得一塌胡塗，喝了酒今後說話幾類鳥語，我平時聽他發言是蠻吃力的，但奇特的是，喝了酒後卻句句都聽得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