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進山第一夜（8）[第1頁/共4頁]

我跟著坐下，說：“操，跟個老頭也至於活力？”

趙大瞎子過來幫我背了揹包，安撫著說，幸虧我這時候來，春秋兩季進山是最舒暢的。如果換個時候，能把我半條小命折騰掉。大夏天進山，山裡悶熱潮濕，走幾步路，身上就像洗過一樣。內衣濕答答、黏糊糊，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身上，還不敢脫下外套晾汗，不然山裡的毒蚊子能抽乾你的血。

我問：“你熟諳他？”

嘿，還真他孃的是個怪胎！

“唉，當時候，我們的槍也不可，土槍，後坐力大，乾巴巴放一槍，臉被槍托子打得腫老高，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老子偏不信邪，偏要和他扯話，扯了幾句，見他不回話，隻好訕訕地走開，去幫老絕戶燒火。

“夏天又太熱，三十多攝氏度的高溫，還得穿戴厚衣服。冇體例，山裡蚊子多，還帶毒。隨便叮你一口，身上頓時髦起來瓶蓋那麼大的疙瘩，再用手撓幾下，能腫到碗口大。有人被蚊子叮了幾下，冇重視，成果半路上病發，人還冇抬出山，就口吐白沫死啦！

對子房外，蹲著一個乾巴老頭，等我們走近了，他站起來，用力朝我們招手，嗬嗬笑著。

我不敢多待，從梁上取下幾塊臘肉，給他拿了歸去，他見我返來，又給我絮乾脆叨講起老輩們打獵的苦。

趙大瞎子頓住了：“操，咋是這故鄉夥？！”

趙大瞎子說：“不遠了，入夜前準能到！這處所早晨不平安，有野豬！”

小咬比蚊子小，專門叮人的鼻孔、眼皮，還愛往人耳朵裡鑽。另有草耙子。這玩意兒個頭不大，咬人賊狠，落到人身上，就狠命朝肉裡鑽。這東西鑽到肉裡，用手一拽，身子就斷在肉裡了，要脫手術才氣挖出來。這玩意兒如果鑽到肉裡，隻能用打火機燙，把它活活燙出來。

我嚇了一跳，不敢喊累，在山裡緊趕慢趕，腳丫子都磨破了一層皮，終究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了半溝子。

我累得腰都要斷了，問他：“另有多遠能到半溝子？”

白叟猛地一怔，手上一用力，啪一下把手裡的一截樹枝掰斷了，樹枝深深紮進他的肉裡，他渾然不覺，惡狠狠地說：“狼這邪乎東西，都該死！死絕！”

我不解：“那是為啥？”

我忍不住問他：“您說遵循山裡的端方，是不是不能把獵物打絕？”

我嚇了一跳，從速把瓶子放下，這老絕戶真是夠變態，竟然放出來一條活蛇！

他在地下啐了一口：“他叫老絕戶，打絕戶獵的，關東姥爺咋找瞭如許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