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禁區(上)[第1頁/共3頁]
克倫左旗被幾條上古河床遺留下的乾枯河道隔斷,交通不便,地廣人稀,先到了核心的農墾區知青點探聽到丁思甜落戶的草場位置,然後搭了一輛順道的“勒勒車”進入草原,“勒勒車”是草原上特有的運輸東西,樺、榆等雜木造的車軲轤很大,直徑有一米多,趕車的牧民呼喊著“勒勒勒勒……”來擯除牲口。
我們耳入耳著蒙古族牧人苦楚的歌聲,坐在車轅上的身材,跟著車身顛簸起伏,春季的草原寒氣凜冽,浮雲野草,冷風劈麵,空中雁陣,哀鳴遠去,據本地牧民說,前幾天草原上也開端飄雪了,不過雪冇下起來,估計本年夏季會來得早,和山裡一樣都要提早動手,做對付冬荒的籌辦事情。
按規定這類小火車隻往山外的大站運送木料,底子不答應任何人偷著乘車,如果在開車前被看站的老頭髮明,我們倆即便說出大天來,也得被攆下來,並且說不定還會被扣上占公家便宜的帽子開會做檢驗,以是這究竟際上風險不小,我和瘦子隻好跟倆間諜似的暗藏著,唯恐被人發明。
我們坐在勒勒車上閒談幾句這天高地遠的景色,說著說著話題就轉移到即將相逢的戰友丁思甜身上,當年她紮著兩個麻花辨,戴著軍帽在火車上跳忠字舞,並教搭客們唱反動歌曲的形象,曾一度讓我和瘦子驚為天人,感覺她長得實在太標緻太有才調了,當時候大抵已經有了點初戀的認識了,不過社會民風在那擺著,當時也冇直接說出來,或許也完整冇有想到那一層,好久以後,跟著光陰的流逝,才體味到能夠是有這類認識了。
瘦子拿出他那副二皮臉的神采,答道:“你平時對我當然好了,對待我的確就跟對待親兄弟一樣,以是我想……一旦到了關頭時候,你必然會先替我著想的,是如許嗎?莫非不是如許嗎?”我們倆爭了半天,對峙不下,最後隻好讓步了,決定彆離替對方去問丁思甜一遍,看看誰有戲。
我心想趕情你小子也有這賊心啊,便對瘦子說:“我他媽平時對你如何樣?你摸著知己說說,列寧同道說健忘疇昔可意味著叛變啊。”
這是我們頭一次到蒙古大草本來,身臨其境才發明與設想中的差異很大,所謂的草原,都是稀稀拉拉紮根在沙丘上,漫衍得很不平均,草滿是一簇一簇的,秋草正長,幾近每一簇都齊膝深,固然近處看這些草是又稀又長,可極目遠眺,無邊無邊的草原則變成了黃綠色汪洋,無窮無儘地連綴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