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瓶山[第2頁/共5頁]

可有道是“名頭不如槍頭”，轉輪手槍冷冰冰的槍口頂在腦門子上，那洞人驚得幾乎尿了褲子，這才曉得這夥客商都是盜賊子，一個不對於，瞪眼就宰活人，那裡還敢不從，趕緊顫微微地承諾了：“好教……好教諸位豪傑得知，上山要先拿些木棍，打草驚蛇……”

陳瞎子等人站在山腰望著山中奇景，隻見“半空雲雨起於方寸天涯之間，幽壑林泉現於彈指一揮之際”，都暗自讚歎，這“瓶山”真是處煙雲變幻奇景掩映的神仙洞府，先前誰又能想到在窮僻蠻荒的老熊嶺中，竟有如此真山真水。

羅老歪見狀大喜，問道：“陳總把頭，那古墓想是蹋了，這瓶山陷在群山環繞之地，墓中水銀汞氣揮發不去，想是凝整合了汞霧，此中虹光但是古墓中有寶氣沖天？操他奶奶的，那紅的紅白的白，比他孃的屌還要都雅……”

從拂曉時分化纜，直走到靠近中午，紅日高懸，一行人終究登上了老熊嶺後的一處危崖，這處古崖絕頂上雜草古樹叢生，居高臨下正可俯視“瓶山”地脈，放目下眺，隻見主嶺後邊的深山中，皆是圓錐狀的奇峰危岩，座座連綴的山嶽在遠處一片連著一片，如同千筍出土，萬笏朝天，峰峰相連，峰後有峰，一望無邊地充塞於六合之間。

早上胡亂吃了些麪餅肉脯，就去寨中找了個洞人作領導，湘西苗人有“生苗”與“熟苗”之分，所謂“熟苗”是那些對漢人和睦，乃至相互通婚漢化，他們也能說漢人說話的苗人；“生苗”則完整相反，都隱居深山裡，頗擅蠱毒蟲草之類的巫術，特彆是對漢人恨之入骨。

羅老歪是湘陰的雄師閥，做司令之前實是殺人如麻，在本地，聞其名小兒不敢夜啼，不過在湘西老熊嶺這閉塞之地，那些洞人誰又曉得他羅司令。

這傾斜歪倒的瓶山上，共有兩處山顛，一處是比較平坦的瓶肩，這裡也有一道極寬的山澗，另一個至高點則在瓶口，上麵奇樹怪石，古壁削立，是處奇絕險絕的地點，世人站在瓶肩上環顧很久，也未見有甚麼巨蟒，並且那領導這輩子從未上過山來，對瓶山的事情都是道聽途說，底子不知古墓的裂縫在甚麼處所，氣得羅老歪想當場一槍崩了那領導，多虧被陳瞎子攔住。

一起下去，繞山走到瓶山的山口，這裡有一座“巨岩中空”構成的天然石門，本地土人稱其“地門”，與天門山上的“天門”齊名，從中穿過就算進了山口，這座瓶山四周峰林密佈，山體固然比那些巍峨的大山小了很多，但少說也是座數百丈的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