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歸途[第3頁/共6頁]

“你姆娘都把活計乾完了。看來你本年是得不到牛神的庇佑了。”阿順嘲笑他。

安德村裡，家家戶戶開端給自家的耕牛餵飽了草料，在家中剪著紅布頭晾曬潔淨，籌辦明日好好犒勞一番辛苦一年的水牛。

韋家屋後的牛舍倒是潔淨整齊，隻是韋家離小溪遠了些，每日須得把牛趕到溪中飲水沐浴。

“阿媽好偏疼，浩源和阿順一個未至十歲的娃兒相處便驚駭二人有隔閡。我長年四周馳驅見到的何止漢人，甚麼土家人、瑤人、苗人等等，卻不見阿媽體貼一二。”智先笑著打趣。

“即便韋智先不會，想必部下也必有一人會的吧。”黃偉實在忍不住笑意，假裝鼻尖發癢，用手護著嘴抓撓，偷偷笑了起來。

“黃先生！我黃家與韋家夙來不睦，如此即便我黃某丟得下臉，到時我黃家宗親另有甚麼顏麵在安德村自處？”黃少爺幾欲崩潰。

“我倒是感覺這黃先生極是風趣。”韋智先心中對黃偉倒是增了幾分佩服。

“瞧你這番傲氣，快說說，到底是甚麼？”

“隻是你這牙齒少見罷了，又非甚麼奇怪物件。”阿順還是冇有移開目光。“不過按僚家民風，等你長大了就得嚼檳榔果子，到阿誰時候，你的牙就變得黑黢黢的，嚇煞人了。”阿順咯咯笑了起來，心機卻有些可惜。

“忍？如何忍得？”

“也不知這幾日家中無人，剩下浩源是否幫得上你阿爸的忙。”阿農轉念一想。

浩源楞了一下，轉頭看著阿順，也哈哈大笑起來。

韋智先應了，取過腰間的水葫蘆遞給阿農解渴。

“誰說我要嚼檳榔果子了？”浩源有些詫異，“那果子是女人家嚼的，她們感覺牙黑都雅，我可不這麼感覺！”浩源甚是珍惜這一副白牙。

路上的僚家都操弄起來，熙熙攘攘好不熱烈。走到韋家，浩源排闥便入，跑到房裡給韋老爺打了個號召。

阿順與浩源忙完，叫上張郎中，向韋家走去。

牛車吱呀吱呀地碾過鄉間的泥土路，智先和昌發走累了，也坐在車上搖擺起來。

“既然阿順說白齒都雅，那我便每天漱口，讓阿順能日日看到我的白牙。”浩源又暴露牙齒笑了起來。

“大丈夫該敢作敢當，當然他的行動算不得甚麼樸重。但起碼他利落地把事情都了了。”

“那哪兒說得清，暮年他做買賣的時候，就是連三月三，玄月九那些大節日都是不返來的，現在這隻是個末節，千裡迢迢趕返來做甚？”黃少爺這兩日所遇之事跌宕起伏，讓他現在表情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