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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柔進了客堂，這會醉仙樓裡客人未幾，全都跑到內裡去看舞龍舞獅去了，跑堂的肩上搭條毛巾迎過來，滿麵堆笑地問：“客長幾位？”

晨光緩緩亮起。

他的火伴看出他的糾結，笑道：“歸正你也看不著了，不如惜取麵前珍羞，現在敞開了吃，彆到了冀州犯饞，來喝酒，小弟敬你一杯。”

這是國師筆下的故事，以是，國師就是老妖怪，老妖怪就是國師……

她煩躁地揪住頭髮，用力地揉搓著，的確想拿著本身的頭去撞牆，看看自個腦袋裡是不是裝了一大片陸地——還是水性楊花的楊。

本來夜深了，寶珠走來，冷冰冰地奉告顧柔能夠在雲來山莊歇一晚再走，但顧柔心境煩亂，不肯多留，便立時走了。一起上，隻聞聲老妖怪用心聲叫本身：

伴著那頭的旦角淚水漣漣，整台的弧弦月琴哀婉作響，揪得台下一片哭聲。

出乎他料想的是，第一個出列的倒是國師，國師發起為了慶賀沐美人懷上龍子，又鄰近生辰，可在當晚左衛府四周的高台上燃放炊火，並消弭宵禁停止燈會，全程歡慶徹夜。

他拿著金釵細打量，想見不敢見，想喊不敢喊，屏到最後，悲傷唸白：“痛煞了我心也！”

如果能夠，她倒是想這麼乾。

她憋了半響，聽著隔壁阿敏和阿菡姑嫂倆的哭聲，用力忍住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咬住唇——大宗師你個大笨伯！

“啊，就是上回你說的阿誰姨父？”

“冇事了，你先出去吧。”

虛空中，老妖怪的聲音傳來：【你到了麼。】

對方公然立即答覆：【你睡醒了？我在。】

顧柔聞言望去，隻見一白麪的袍帶小生下台來，明顯扮演的是個官宦貴族身份，整雲手，走台步，拿著龍虎音唱了一段，聲音清澈高亢，唱甚麼顧柔冇在乎，隻是目不轉睛盯著他臉看。

隔壁的老婦又問：“老身老眼昏花，瞧不細心，她這釵子可找返來了？”

少婦道：“叫《金釵誤》，太奶奶您瞧，那旦角不是丟了打小佩帶的金釵麼，這便是了。”

她便道：“會友，天甲一號房。”

戲台子下有人幾次拭淚，有些女人少婦的情思敏感，已經跟著台上的旦角悲傷不已，人群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本來的歡聲笑語現在分外沉寂。

【你在哪？】她集合間神，朝那虛空中問去。

顧柔隻覺這橋段莫名地似曾瞭解，停下來細看。

如何又要等？顧柔怕有變數：【就現在，不成麼？我過來雲來山莊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