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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火伴感喟：“哎，那真是可惜了，這頓飯小弟來付，權當給賢兄踐行。”話音未落頭上便捱了一下，另一火伴道：“汪兄去祝壽是功德，你可惜個甚麼？會不會說人話。”那人直呼冤枉：“兩位賢兄曲解愚弟了，愚弟的意義是，汪兄走得太急，趕不上花燈會。”

跑堂的回聲退下，顧柔走到窗前，將窗戶全數翻開，撐著窗舷探身張望。

她跟著那看戲的少婦聲音望去，隻見台上的袍帶生正哈腰起家來，當他站直的那一刹時，手裡拿著一枚金釵。本來那旦角喪失的金釵，倒是被那小生拾得。

顧柔聽得那喚作阿敏的少女語氣裡儘是神馳和戀慕，不由得一時地愣怔。

一樣的桂花魚，吃在其彆人嘴裡倒是不成多得的好菜，鄰桌的幾位年青人吃得正香，還叫了一罈上好的西鳳酒，邊吃邊喝，一起暢聊：

院子響起關門聲，顧歡去書院了，他感覺比來阿姐彷彿身材不大好，以是格外懂事，將做好的朝食留在了飯桌上，等顧柔起來吃。

【等著我！】顧柔拔腿就跑，衝出了包廂樓。

顧柔環掃而去，包廂臨街的一麵，一扇盤長錦花窗朝東開著，上麵傳來鼎沸的人聲。

這是國師筆下的故事，以是，國師就是老妖怪，老妖怪就是國師……

輪到那小生唱段。那小生方纔唱過，龍音高亢，虎音寬膛，小嗓和真嗓混歸併用，已顯他功底深厚，現在又拿了一段鳳音出來唱慢板，帶哭腔，□□無縫，娓娓道來：“我眾裡尋她千百度，隻恨相見不瞭解，她是簪上情絲千萬縷，吾是筆尖苦衷一行行……”

隻是到了後半夜，又連著做惡夢。

顧柔隻覺這橋段莫名地似曾瞭解，停下來細看。

“冇事了，你先出去吧。”

如果能夠，她倒是想這麼乾。

……

顧柔左看右看，那戲台上隻要一個旦角，哪來的唐三？正想問他，俄然聞聲鄰窗的客人閒談，一少婦盈盈笑道：“太奶奶，這位置看戲是最清楚的了，居高臨下冇人打攪，免得去戲台子前麵跟人擠破頭。”

她痛苦又幸運極了，緊緊地擁住了他：【我也傾慕您……大宗師。】

戲台子下有人幾次拭淚，有些女人少婦的情思敏感，已經跟著台上的旦角悲傷不已，人群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本來的歡聲笑語現在分外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