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將軍府[第5頁/共6頁]

賴大嗤笑一聲，揉著還在發麻的胳膊肘，“老爺又說這胡塗話，我們家如許好的女兒，出嫁時還要被人抉剔個嫡庶，莫非那育嬰堂裡領出來的，反倒比人家庶出的要強？蓉哥兒再不好，也是寧國府三代單傳的骨肉。”

賈璉等賈赦走了，接了身後小廝手裡拿著的撒花承擔遞給迎春，“你鳳姐姐給你的。”

“要分一些，送給三女人、四女人嗎？”繡橘問，還不等迎春回話，就聽隔著簾子，東間的炕上響起一陣嚶嚶的抽泣聲。

賴大笑道：“當然不能明擺著對跟阿誰不好的人作對的人好了。對一片的人好，這麼著，才氣不獲咎支撐那不好的人的人。”

“老爺瞧石獅子。”迎春第一眼就瞧見昨兒個還擱在榮國府大門外的忒潔淨的石獅子，摸著石獅子嘴裡的獠牙，昂首就瞧見粗陋的黑油大門上，掛著一道題寫著“一等將軍府”五個金字的寬廣大大匾額。

賈赦背動手，一字一頓說：“不叫我大老爺了？”望向東邊昏沉沉的天，歎了一聲，“人家說，老太太等著他的壽禮，他明兒個就送壽禮來。”

“是。”賈璉一頭霧水地，瞧賈赦烏青著臉，也不敢詰問，瞧賈珍被撇在牆角，賈赦、賴大兩個你一言我一句地追思起少年時的事，一時感覺新奇，比及了自家黑油大門前，聞聲賴大跟賈赦說“老爺放心，方纔的事，小的絕對不會說給旁人聽”，獵奇地問：“甚麼方纔的事？”

賴大嬉皮笑容地說：“定下的女孩子，傳聞麵貌生得極好，但是從育嬰堂裡抱出來的，現在的養父又窮得很。”

“是。”

“哦，我曉得了，老爺在跟賴大叔商討著放姨娘說過的官吏債。”迎春一鼓掌，賈雨村可不就是趁著都中奏準起複古員，才搭上榮國府賈政平步青雲的嗎？本來是搭上了張允之一流的順風車，聞聲嘚嘚的馬蹄聲，轉頭就瞥見賈璉高高地坐在頓時，端倪如畫、姿勢閒適，好似在芳草地上信馬由韁普通。

“是鴛鴦她們？”迎春笑了，因繡橘的娘頭回子過來，倒是叫司棋抓了一把錢賞她，又叫繡橘、司棋、蓮花兒跟著她一同用飯，筷子撥弄著碗裡的粉粳米飯，喃喃道：“既然她們冇甚麼話不能說，冇甚麼事不能做，我倒是能打造出一個粘杆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