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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一起行來,我觀這林宅實在是匠心獨具、美輪美奐。我日前在大觀園中玩耍,倒還叫此中盤曲委宛迷花了眼,今兒個比之此地,倒是稍遜一籌了。”段酆秋闈時考舉人落了榜,謀門路進得國子監卻也未討著好兒,竟是有幾分削瘦,端倪間也有些散不去的暴躁陰霾。

林墨玉自打從父親處模糊密查了些許風聲,心內自對勁滿,便一貫以林家擔當人的姿勢招搖過市,出門非四人大轎不坐,衣裳非綾羅綢緞不穿,連進窯子找姐們兒也得要那身材一挑一的頭牌花魁。

頓時,李淮的臉也白透了,訥訥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牙好疼TUT求安撫求虎摸求保藏提起林家的這位堂少爺,也是個絕色,打小兒書學的不錯,又是林如海家未出了五服的遠親,多少有些受人湊趣,故而一歲長一歲的性子便也驕狂起來。如此倒還罷了,這林家家大業大,一定養不起這麼個讀閒書的秀才老爺,隻是這林如海年事既長,卻始終未有子嗣,及至賈敏西去,竟彷彿也哀莫大於心死,有些垂老邁矣之感。

這黃博文是山東佈政使黃英的季子,上頭還壓著個文武雙全的兄長黃博禦,年前恰納了吏部侍郎的嫡次女為續絃,搭上了忠順的線兒,升了半職,手裡有了些實權恰是東風對勁,老父效仿當年宋高宗連發三道家書以示嘉許,固然數量上不給力,那背麵跟著的犒賞並一些不敷為外人道的承諾便非常令這位小少爺眼紅了。

來到這十裡煙花場,林墨玉渾像是掉進了銷金窟、豪傑塚,手頭千把兩銀子,說冇也便冇了,小廝夢境點算賬目時,險險驚出了他一身白毛汗,這荷包裡剩下的,尚不過一手之數,現在他好輕易扒上了山東佈政使家的二少爺,若冇有銀子開路,倒是哪個情願多瞧他一眼?

至於李淮,聞聽是管著中軍都督府的趙置一房小妾的姊妹之子,口稱他一聲外甥都嫌那倆字落地臟了自家水洗的門檻兒,天然算不得靠近。不過他父親倒是李氏一支正統,又打小兒跟著李鈺識得些熟麵孔,故而也算混出一分色彩。起碼比林墨玉,那是綽綽不足的。

說句不好聽的,那都是在為他和賈環鋪路,若非現在小少年不時候刻提點他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他早冇了顧忌,汲引此人當得個首輔又如何?倒是鐵了心要他一步登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