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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文俄然眯了眯眼:“江南有個‘民主教’。”

薑文歎道:“恩侯,賢人到底那裡對不住你。”

賈赦端起茶盞來一飲而儘,“雋之,賢人待我不薄,我不會在海內弄甚麼亂子的。總有一日他駕崩西去,你若情願十一郎君主立憲,我幫著你一道。若不肯,你隨便立誰,我帶十一郎去外洋。那孩子身上有我賈家的骨肉,我不肯百年後這一支子孫讓人殺死泄憤。”

賈赦點頭道:“故此,你也同意打下那些地來?”

賈赦笑道:“然西洋諸國國亂前皆為昏君當道。現在的天子乃一明君,故此我國事不會國亂的,雋之無需憂心。隻是不知賢人可向你們說過‘草原的兔子’?”

賈赦笑道:“亦能,隻看哪國這等人纔多罷了。人家肯將各色人才用上;我們女子不能用、主子不能用、士農商後輩不能用。百年下來,哪國人纔多?哪國火器強?”

薑文無言以對。

薑文嘲笑道:“這等書年青士子看了會如何?”

“我家琮兒自幼愛蹴鞠,且頗擅此道,恨不能日日抱著球睡。馮紫英年紀輕簡便做了賢人的密探,想來並無太多工夫蹴鞠耍子的。然他蹴鞠極好,比琮兒還好。可見他打心眼子裡愛阿誰,有了半點工夫都悄悄蹴鞠去了。”賈赦對勁洋洋搖了搖手指頭,“愛蹴鞠者,必愛自在。馮紫英是個聰明人,又是賢人的密探頭子,他豈能不先瞥見這些書?他曉得我讓人寫這些書是欲在外洋弄出無君之國來。他約莫心中竊喜,卻未曾來尋我,想來賢人亦不曉得。”

薑文道:“前些日子特令人來內閣說過。為了我朝千秋萬代,賢人必是會將那些處所打下來的。”

薑文嘲笑道:“隻怕不止於此。民主教中多為販子、土財主與工匠。農工商,無士。”

薑文決然道:“不去。”

薑文恨道:“我朝火器強於他們,誰來滅了誰便是。”

賈赦奇道:“你又不是本日才認得我,冇猜出來麼?齊周道,暮年你曾猜出來,我的迎兒若讓賢人歸入宮中,我必是要反的。如何現在反倒冇那麼明白了?”

薑文連連點頭:“道分歧不相為謀。”起家便欲拜彆。

薑文好懸冇讓他噎死:“豈有此理!”

“嘉話?這是自毀家國。”薑文嘲笑道。

薑文歎道:“你此人滿腦筋奇物,你若要反,我縱攔下來也必使得天下亂一陣子。這會子賢人病著,唯有托你莫反了。”一時搖了點頭,滿目蒼然。

賈赦點頭道:“疇前逃奴總被抓歸去,乃因無有路引他無處可去。若外洋隻如果小我便可去、去了便是自在人,縱隔著大海又如何?雋之啊,你擋不住他們的。不如就讓他們去,數百年後也是一樁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