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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笑道:“然西洋諸國國亂前皆為昏君當道。現在的天子乃一明君,故此我國事不會國亂的,雋之無需憂心。隻是不知賢人可向你們說過‘草原的兔子’?”
“另有,為何那麼些皇子王爺個個想當天子?左不過不肯跪兄弟罷了。膜拜是一件令人極不舒暢之禮。雋之,若天下有另一個去處,能夠不消跪君王、或是無有君王。然你的主子也不跪你;且你須得背井離鄉。你可會去?”
“我甚麼都不做莫非世道會退歸去古時候或是停滯不前不成?西洋人打過來你領著一群文人立在海船上大聲念‘在明顯德、在止於至善’,他們的船便沉了?雋之啊,”賈赦瞧了他會子,點頭道,“你不如皎兒,更不如昭兒。”
賈赦笑道:“昭兒是個好孩子,他必為你養老送終。隻是待你百年歸西了……哎哎,莫起火莫起火。雋之,你瞧著,喜好自在的年青人多還是我們這般的老頭子多?是聰明人多還是癡頑者多?”
薑文無言以對。
賈赦望了他半日,張了張嘴又嚥下去,終苦笑道:“不想這輩子還能聽你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賈赦瞧了他會子,有幾分不忍,終究長歎一聲:“遲了。賢人不該讓我見十一郎。冇見過我便不喜好,不喜好再如何算計無所謂。偏我見了數回,我抱著他頑、抱著他看畫兒、他親了我好幾下。雋之,你是曉得我的。我最喜孩子。故此,”賈赦搖了點頭,“我捨不得了。越來越捨不得他今後當天子了。”
“那你另有那裡不明白?”賈赦奇道,“莫不是寶玉冇寫清楚?”
薑文俄然眯了眯眼:“江南有個‘民主教’。”
薑文連連點頭:“道分歧不相為謀。”起家便欲拜彆。
“嘉話?這是自毀家國。”薑文嘲笑道。
賈赦笑道:“我未曾瞞著人。”
賈赦凜然道:“低人一等便是受委曲。宮裡的人都高我家孩子一等,又豈止是受委曲!薑雋之,你清楚曉得星星是我的心肝尖子,這回是你逼我反的。”
“你要亡我士子天下。”薑文立了起來,“非論哪朝哪代、君主姓甚麼,皆為士子天下。你要亡士子天下。”
“我趕著人這會子去占外洋,乃因當下西洋人與我們火器差未幾,有了皎兒這個小天賦、我們約莫還稍稍好些,土著的印第安人恰將將讓西洋人滅了、我們無需擔此罪惡。然我們人比他們多。兵器相稱的時候人多者勢眾,故此我們稍占上風。待來日他們火器比我們強了,我們人再多又有何用?與其百年後讓外族滅了國,不如先多多的遣了移民出去,將外洋占下來。百年後縱亡國於本族國本國之手,百姓可安矣。然皇族怕是冇有好了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