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茉心[第2頁/共7頁]

嬿婉挽起袖口的綢緞，珍惜地摩挲著道：“我在四執庫時，成日裡看到那麼好的衣緞，卻隻能辛苦熨燙，自知無福也不配穿在身上。現在你瞧，我穿戴多都雅。已經穿在身上的衣裳，我如何還能脫下來？便是要死，我也得穿戴它們死。”

海蘭猶不斷念：“姐姐……”

皇後笑笑道：“外頭給你備了一碗不加鹽的肘子，快去喝了。七阿哥喜好喝你的奶水，這是你的福分。”

嬿婉倒不料外，隻安然望著他：“我要去侍寢了，能與你說話的時候並未幾。你想說甚麼，便一併說了吧。”

雲徹看著地上她被拉得悠長的影子，悵惘地點頭：“嬿婉，你變了。”

如懿定定點頭：“不是婦人之仁。你和我都曉得，她的這個兒子天生孱羸，活得艱钜。再者，說句不怕報應的話，疇前冇有永琪，下甚麼手做甚麼事都冇有後顧之憂。但現在……”她點頭，“不是為了彆人，隻為永琪。我疇前不懂，隻為恨著一小我，便甚麼事都肯做。現在我和你都算是人母，這件事，不必做了。”

如懿說罷，旋身便挽著海蘭的手出來。她殷殷道：“我們走吧。歸去好好兒拿藥水洗洗，免得染上痘疫。”

茉心點頭道：“奴婢既然得了痘疫，體例反而多了。奴婢曉得，娘娘和慧賢皇貴妃一樣恨她。”

惢心承諾了一聲：“那奴婢回宮去取。”

如懿披著淡淡青色竹葉紋的雪絮絳紗披風，盈盈站在月光亮白中。她的話語並無過量的安撫：“擦掉你的眼淚。你要記著，永久不要為不會轉頭的人流半滴眼淚，因為太不值得。”

而茉心，便是在阿誰時候求見如懿的。彼時如懿正與海蘭閒話宮中痘疫之事，連一應的乳母保母都不甚信賴，統統都必得本身親身過手，她聽得惢心謹慎翼翼提起“茉心”這個名字，不由得含了幾分驚奇之色：“茉心不是服侍慧賢皇貴妃的貼身丫頭麼？傳聞慧賢皇貴妃死前放心不下她，將她指婚給了守順貞門的一個侍衛，以後便在古玩房當差。她俄然要見我們做甚麼？”

皇後稍稍豁然：“也是。嘉妃固然還算得力，但有了兩個兒子，也得防著她來日不循分。也好，多個魏嬿婉，她也有得鬨心。本宮恰好得些餘暇，好好養好永琮纔是要緊。”

海蘭猶不斷念，低低道：“姐姐，我們真的不做？”

皇後的笑容刹時凝住：“櫻兒！如何嘉妃也不得力，一個小丫頭也摒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