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片龍鱗（六）[第1頁/共4頁]

元止神君冇有說話，她便斂去統統輕視，和順地上前一步，撫摩他的臉，乃至踮起腳尖親吻了下元止神君的臉頰。“不好嗎？當初參與的人重新回到這個處所，將一萬年前的事情說清楚，莫非不是很好嗎？或許以後，我們還能重新開端呢。”

小巧麵上的笑容和元止神君初見她時一模一樣，恍忽中他覺得統統又都回到了這個夢的最開端，哪怕每日都反覆著一樣的夢境，他也感覺很滿足。就算其他的人事物一成穩定，小巧倒是新鮮的、斑斕的，同時也是傷害的。

為了她，做甚麼都能夠，如何都行啊。

“你想我如何做？”他幾近是有些祈求了。“小巧，前塵舊事我早已不記得，你與我說這些，我心中竟冇有了涓滴顛簸，遠不及那天早晨我做的阿誰殺死你們母子的夢。”

他殺妻戮子以證大道？

因為他是神。

在過了數日以後，元止神君再一次來到已經枯死的萬年樹下，坐了下來。他閉上眼，想要再一次進入夢境，他還是想要見小巧。

“殺你？”小巧搖點頭。“固然說殺人抵命，可我殺了你又有何用，死去的人仍然是死去的，再也回不來了。夫君啊，你莫非就冇有彆的體例了嗎？”

“你不信賴我嗎？那你能夠帶我出去，帶我去見天帝，他會認得我的。”

“當然。”小巧為他織出一幅完美的丹青。“不好嗎？你跟我，我們兩個，或許我們還能再生一個岩兒，我們一家三口，還是能夠過幸運歡愉的餬口，就像是疇昔在塵寰那樣。”

小巧放聲大笑：“笑煞我也，笑煞我也！竟說求仙是為求道，我倒感覺心中有道，無謂成仙！求仙求的是長生，是名，是利。如果大風雅方的認了，倒也能讓我高看兩眼，說甚麼求仙是為大道，這等冠冕堂皇的話，聽了便叫人發笑！”

但是飲下的人，都心甘甘心，並樂在此中。

他早已忘懷塵凡中事，可他感覺，如果她，他是不管如何都捨不得傷害的，他如何會做殺妻戮子這等喪儘天良之事？

常報酬神支出本身長久的生命，是凡人的福分。

這就是神與人的不同啊，神高高在上，俯瞰人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凡人要生老病死，有情仇愛恨，為了活下去已經非常艱钜，短短的數十載人生，對神來講，不過是眨眼的一刹時。

這個夢不是假的。

“你是誰？”

元止神君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問小巧：“你殺了我吧。”

元止神君被小巧牽動手帶回家，她又一次從搖籃中抱起岩兒陪他玩，還是稚嫩樹靈的萬年樹下，元止神君盤腿坐著。他伸脫手，感受著樹身――統統果然如他想的那樣，這樹徒有其表，實在底子冇有靈智，更冇有樹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