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第2頁/共4頁]

而他要做的，隻要不動聲色的穿過刀林劍雨，直抵此岸。

她內心也咚咚跳了起來。

——同他一樣，因庶出身份而束縛的不幸人。

高健矗立的身子拉了頎長的側影，定王低頭，俄然道：“陶殷——”

這勸酒就跟打群架似的，不管他酒量吵嘴，人數多了，總能占個上風。

阿殷持續耐煩等待，聽隔壁琴聲響起，男人粗暴的笑聲偶爾傳來。

“臣冇醉，玉嬛——”薑玳喚中間早已漲紅了臉的薑玉嬛。

定王本來對付薑玳時還稍有和煦之色，此時神采卻垂垂冷酷，杯酒入腹，揮手叫過薛姬，“你是東襄人？”

薑玳不肯走，藉著酒意賴在那兒，又指著薑玉嬛，“玉嬛本日來此賞琴，必故意得，這原也是個高雅的場合，不如請玉嬛雅奏，我們同慶狼胥山的大捷。殿下那日也是聽過玉嬛操琴的吧？我這堂妹姿色出眾，琴藝高絕，向來敬慕殿下，想奉養殿下襬布……”

就像是他深居宮中的父皇，為了東宮的安穩，不吝聽任皇後與太子暗中使手腕，在他拚了性命奪下墨城後，卻怕他功績壓過太子，扣了那樣刺耳的屠城罪名給他，免得他這個庶出的皇子風頭蓋過東宮太子。即便厥後天子大肆封賞，得知本相那一瞬的寒心卻銘心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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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百裡春處於深巷，外頭又多的是獨門小院可供留宿，不怕夜深出去時違了宵禁，是以晚間格外熱烈。哪怕是這伶仃隔出來的雅間裡，也還是能模糊聽到樓下的歡歌笑語。

這時候酒酣耳熱，又是在歌舞旖旎場合下，尊卑高高攀無需過分度明。那三名侍衛都是京中後輩，盤曲委宛的跟薑家攀個乾係，有常荀在那兒撐著，每杯酒都敬得極有膽氣。定王就端然坐在中間，薑玳也不能駁了他的麵子，幾杯酒下肚，便認清了情勢。

“卑職與殿下當然見過，幾個月前就見過了。”阿殷隻當他是醉了，聞言莞爾。心內卻還是發笑，平常冷肅威儀的定王殿下，竟然也會有如許暴露懵懂之態的時候，可真是少見。

舞曲正酣，薑玳幾次勸酒，大多都被常荀擋了歸去。

少女的容顏極美，這等溫和燈燭之光下，更見瑩潤。可她的端倪倒是明朗的，杏眼裡彷彿藏了笑意，不點而朱的雙唇微抿，瞧著定王半晌不語，便忍不住翹起了唇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