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1[第4頁/共8頁]

定王稍稍側目，便見少女在秋景中縱馬怡然緩行，腰背挺直，精力奕奕。苗條的腿屈出弧度，柔嫩的披風隨風拂動，天然丹青。

他方纔一時打動，都做了些甚麼！

而高元驍看過以後隻順手丟在一旁，彷彿從未見過。

如此一晃，便到了中秋。

高元驍既然能在右衛軍擔負統領，工夫天然出類拔萃，加上年青氣盛，經曆老道，往那兒一站便是堵鐵牆。阿殷是個女人，力量不及男兒，卻勝在矯捷輕巧，反應機靈，豈是高元驍等閒能抓住的。

郊野裡風景疏闊，阿殷偷偷闔眼，任陽光肆意灑在臉上。春季的侍衛衣衫換成了青金色，阿殷卻罩了件象牙色的披風，迤邐拖在馬背上。深藍的綢帶在胸前係成胡蝶，她將頭髮全都束在烏帽當中，隻留了素淨斑斕的一張臉在內裡——

都督府司馬捱了軍棍的事情並冇有瞞過薑玳，這些天高元驍收到了很多請柬，或者聘請他去弄月遊山，或是往酒樓品菜敘話，一天都冇消停過——但是除了這些請柬外，薑玳彷彿俄然循分了，即便被定王措置了兩個幫手，也未曾多說半個字。

而她的容色，即便毫無打扮的擱在春季明豔陽光下，也不見半點瑕疵。

“風土情麵，無所不包。”

夏夜薄涼，隔水樂曲渾厚深沉，隨風入耳，彷彿將人帶到廣袤的烽火疆場。

“末將但憑殿下措置！”

這日阿殷跟從定王前去虎關，都尉夏青瞥見，忙殷勤迎了出來。

是夜在虎關歇了一宿，定王同夏青連夜議事，阿殷在內裡守著無事，便聽夏錚講關於南郡的故事。次日淩晨告彆，夏青卻將一道火漆封住的信遞給她，叫她歸去交給陶靖。

這場架打得悄無聲氣，動靜並冇被席上來賓發覺，隻是被侍衛瞧見，悄悄報給了定王。

回到鳳翔時在城門口遇見常荀，定王與他並肩入城。因天氣已晚，定王便叫阿殷直接回家去，不必再去都督府中。阿殷拱手告彆，扯著韁繩擇了進了中間巷子，常荀打量定王神采，低聲打趣，“如何，殿下捨不得了？”

阿殷手臂擱在桌上，瞧見陶靖奇特的眼神，有些莫名以是。

隻是比試武功？

——起碼比她等候的，還差很多。

阿殷留意那邊動靜，見父親冇有跟過來時，稍稍鬆了口氣，隻看向定王。

少女的話像是一記巴掌裹在臉上，將藏在心底的胡想擊得粉碎。他並非打不過她，皇宮右衛軍的統領豈是平淡之輩，端的硬碰硬打起來，目下的阿殷絕非他的敵手。但是——他的苦練武功是為保衛皇宮、報效朝堂，卻不是為逼迫一名女人。更何況他此次的初誌，隻是想跟她辨白深藏於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