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1[第5頁/共8頁]

常荀本日留了分寸，此時也不過四分醉罷了，搖搖擺晃的出了客堂，循著侍衛所指疇昔，就見水邊樹影深濃，兩人拳來腳往，打得正酣。高元驍的技藝疾勁，出招略微魯莽，不似平常章法井然，阿殷倒是復甦的，隻不知為何丟了平常的機警，反倒跟高元驍爭鋒相對，半步不讓，那身形如脫兔靈動，竟有倒逼之勢。

定王瞧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冇有則聲。

定王走得慢，阿殷便隔了半匹馬跟從在後，催馬緩行。

阿殷這頭跟高元驍除了避不開的公事外，未曾多說半個字，高元驍有所收斂，她便樂得平靜。她每日跟著定王辦事，天然能聽到很多動靜，從蛛絲馬跡中猜想現在的停頓，回家後同陶靖就教，兩下裡查對，倒是漸漸練出了揣摩猜測的本領。

阿殷垂垂遠去了，高元驍卻還直挺挺跪在那邊。

他剛纔清楚發覺到了阿殷的憤怒，此時她卻將任務一力往身上攬，將兩人的打鬥說成是就教工夫……瞧見阿殷那筆挺的腰背時，因定王的到來而略微復甦的高元驍驀地明白了她的籌算——如果任他解釋，說是他對陶侍衛無禮纔打起來，那麼即便定王會將罪惡全都算在他頭上，旁人又會作何感觸？

定王收回目光，緩緩道：“還在跟高元驍置氣？”

“陶殷。”高元驍驚奇，側頭想要解釋，阿殷再次打斷了他——

這場架打得悄無聲氣，動靜並冇被席上來賓發覺，隻是被侍衛瞧見，悄悄報給了定王。

“陶殷，我有話同你說。”高元驍打量著她，大步朝她走過來。他的目光黏在阿殷身上，並無收斂，因為個頭比阿殷高，身材也更魁偉，走近時幾近將阿殷覆蓋在影子裡。

一個要捉，一個要躲，高元驍不肯放她走，緊緊膠葛，阿殷也被惹得惱了。

阿殷也是個俗人，這般麵貌風韻擺在跟前，兩相對視間，內心竟自砰砰跳了起來。

而高元驍看過以後隻順手丟在一旁，彷彿從未見過。

常荀聽了倒是嘖嘖稱歎。

阿殷欣然報命，跟從定王出了虎帳，同業的夏柯被派往城中去傳口訊，剩下兩人緩緩前行，等夏柯傳訊後趕來。

她自始至終隻抬頭或垂目，連眼角餘光都未曾分給高元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