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結局（終）[第1頁/共8頁]

定王目視遠方，握緊阿殷的手，緩緩道：“疇前想奪得皇位，是為它帶來的權位。現在才明白，最要緊的，還是江山安穩，百姓充足。阿殷，待回到都城，我便受父皇禪讓，即位之日立你為後，如疇前說的，受百官朝拜，萬民跪賀。”

馳過草地淌過清溪，山腳下有成片的桃林，此時桃花正漸次乾枯，風起處落英繽紛，飄飛如霧。

阿殷點頭，“既然是父親的意義，又不算秉公，莫非你還要強留？不過，孃親在南郡這麼多年，我總想著去看看，卻始終未能成行，就連客歲表哥去時，也冇能跟著去。這回既然父親要回南郡，等我身子好些，也隨他去一趟如何？在府中偷著祭拜，終歸不及親眼看看。”

“本來不想讓你曉得。”他緊緊箍她在懷中，低聲安撫，“就當那是個古怪的夢，塵封久了，你就能健忘，不再被困擾。昔日的事雖苦，眼下我們卻都很好，母妃、嶽父、舅兄、馮遠道他們都還在，我們也有了孩子。路還很長，卻值得等候。”

淚珠滾出來，滲入他胸前的衣裳。阿殷咬唇強忍，垂垂的，肩膀微微聳動，彷彿抽泣——原覺得隻是她單獨帶著慘痛的影象前行，卻本來他也記得。寫下這些舊事的時候，他是如何的表情呢？阿殷並不曉得。但是此時現在，曾在法場的陌生人竟成伉儷，美滿相伴，阿殷隻感覺眼眶酸澀溫熱，感覺哀痛，卻又歡樂。

前後十數張紙箋，簡樸寫著舊時的事，斷續而隱晦，旁人即便看了也一定能瞭解，而她……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客歲幾場冬雪肅殺，此時到處朝氣勃勃。一起行疇昔，顛末農田，則阡陌縱橫，桃李爭春；遇見一池綠水，則有野鴨鳧水，含春玩耍；到了前後不著人家的山野郊野，能看到成片的桃林如雲霞蔚然，明麗嬌麗的色彩襯在脆嫩的草地間，再妙的畫筆都難刻畫。如果碰上那清澈見底的清楚，還能解了羅襪踩水，挑幾個鵝卵石來玩。

這話在床榻間說來，阿殷幾近能想見他解禁後的如狼似虎。

“他待你的孃親，情深義重。”定王對陶靖非常佩服。

祖父兵敗“投敵”，傅伽羅從淮安侯府令媛淪為罪女，受命隨太子謝珩北上，以求戴罪建功。

定王本來氣定神閒的坐在圈椅中，瞧見那檀木盒時，目光微緊, 脊背不自發的繃直。

隻是鵝卵石不敢交給湛兒，怕他塞到嘴裡吞下去——

“她又不曉得表哥的身份。何況我兄長本來就溫潤如玉，招人喜好，你還不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