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2[第5頁/共7頁]

讚美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下，阿殷作勢喝茶，心機轉得緩慢。

“卑職情願。”阿殷答得利落，毫不躊躇。

*

“帶回都督府。”他說。

定王正負手站在輿圖前，瞧著上頭密密麻麻的標記，聽了阿殷的轉述，渾不在乎，“不必理她，先關十天。你過來——”他叫阿殷走至跟前，指尖落在銅瓦山主峰的匪寨處，“馮遠道遞的動靜，周綱已在後山絕壁增了人手防衛，就在此處。”他又取過後山絕壁的詳圖，指著崖頂圈出的位置，“這邊的戍守不能不除，屆時需提早拔掉。你可願前去？”

半夜，萬籟俱寂。

阿殷跪坐在定王前麵一排的蒲團上，瞧她抱了琵琶端坐，也覺此女容色過人。

比起上回薑玳所選的旖旎處所，這回的雅間明顯當得起這稱呼——闊朗的屋中陳列簡樸，冇有女子慣用的紗帳甜香和意味含混的畫卷，倒是掛了幾幅山川畫作，卻也隻是平常裝點。靠窗處設了半尺高的台子，三麵垂了柔嫩厚重的帷帳，正火線則擺著矮案蒲團，案上生果齊備，婢子跪坐在側，以備奉茶。

相較之下，定王的背影就過於矗立筆挺了。明顯是在和順鄉裡，他卻彷彿繃著似的，脊背筆挺，盤膝坐在蒲團上，如淵渟嶽峙。阿殷在他背後尚且覺出模糊的威壓，如果處在薛姬阿誰位置，恐怕也要亂了心神——

這屋中陳列簡樸，因疏於打理，乃至可說是粗陋。

薛姬這回的打扮也嚴實了很多，交領綢衣以內，以繁複的頸飾遮住肌膚，冇半點春光外泄。她的頭髮微微捲曲，梳了持重髮髻，將一半垂落下來，鬆疏鬆散的搭在肩頭，就著兩側的金釵珠串，天然然神韻。冇了上回的輕浮之姿，她乃至連妝容都是淡的，點頭請安，令人賞心好看。

“交給魏清，轉頭你將上山時要重視的事詳細奉告他。”定王側頭，將目光落在阿殷臉上，“周綱既然曉得剿匪的事，盜窟的防衛隻會比疇前更周到。此次上山會更難，怕嗎？”

“女人放心。”阿殷拱手，回到政知堂後便將薛姬的話傳達。

商定的時候一到，馮遠道便將崖頂的火把燃燒。

高元驍等人猶自怔忪，常荀卻緊跟著起家，前麵阿殷和同業的侍衛上前，雖不明以是，卻還是將薛姬團團圍住。

二十的那天下了場秋雨，定王連著勞累多今後心神俱疲，便同常荀一道去百裡春去聽薛姬操琴。那天恰又是阿殷當值，恰好疇昔聽曲。

今晚定王和常荀分頭帶隊攻取匪寨，天然免不了惡戰，吃飽肚子養精蓄銳，也是應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