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4[第4頁/共8頁]

陶靖點頭，目光落在配房緊掩的窗扉，耳邊卻又是白日裡馮遠道說過的事。銅瓦山上的惡戰、重刀滑過阿殷腰際時的凶惡，經馮遠道的口道來，不經任何潤色，卻也叫陶靖膽戰心驚――

陶靖倒是格外繁忙，連著數日早出晚歸，皆是奉定王之命措置剿匪掃尾的事情，做事也比疇前更添兩分勤謹。

阿殷稍有躊躇，旋即決然道：“據女兒所知，薛姬是在東襄太後主政厥後到鳳翔，隨即申明鵲起。並且在此之前，薑刺史管理西洲有方，我偶爾能去看馬球賽時，也聽過人誇獎。如何這兩年鬨了水災後，便到了匪賊橫行的地步？這此中原因，父親也可細想。”

夏柯點頭，半晌，也是感喟。

……

“嗯，郎中也說了不礙事。”阿殷低頭將軟糯的清粥送入口中，聲音更加含混，“不信你問快意。”

快意便將白日裡女郎中診脈時候的說辭複述一遍，很多擔憂的話冇說，卻都寫在臉上。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在臨陽郡主府上受委曲，現在哪還經得起這般凶惡？

陶靖躊躇展轉，一夜難眠。

陶靖立時明白了她的意義，也明白了她在銅瓦山冒險建功的心機。

此時的城南，陶靖抹完最後一點藥膏後，取了早就備好的白布纏在傷口。

因快意還在甜睡，阿殷冇打攪她，又不會梳髮髻，此時便隻將頭髮束在頂心，不知從哪兒尋了個潤白的玉冠簪在頭頂，烏髮白簪，顯得格外精力。她的麵貌很標緻，有當年馮卿的精美眉眼，因自幼習武身材苗條，更多幾分煥然神采，此時杏眼裡如有亮光，笑吟吟的邀功，“女兒這歸去銅瓦山，跟著馮大哥一起活捉了周綱！”

“蔣虎戰死了。”夏柯麵色一黯，低聲道。

陶靖並不在乎這點傷口，因快意那邊備有熱水，便自拎了兩桶入屋中。洗淨傷口敷上膏藥，再將那帶血的衣衫扔到熱水中稍稍揉搓，隻消倒了帶血的水，便能將傷勢袒護得毫無陳跡。

卻未料一夜惡戰，她無缺無損的返來了，蔣虎卻已不見蹤跡。

一時候，也不知該為女兒的懂事歡樂，還是該為運氣的玩弄而悲歎。

東襄太後與代王是一母所出，傳聞自幼親厚。阿誰女人野心勃勃，掌控了東襄的局勢，焉知不會對這邊的皇權更替坐視不睬？更何況陶靖曾聽過些關於景興帝禪位內幕的傳聞，此時細想起來，隻覺背後出了層盜汗。

陶靖強忍笑意，半晌後才道：“曉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