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6[第2頁/共8頁]

這件事永初帝是曉得的，今兒一早壽安公主就哭喪著臉進宮來，先行認錯領罪來了。

春日愛犯困，永初帝在禦書房的內殿睡了半個時候，起家吹著風站了站，去岸邊一瞧，又是成堆的摺子。

“回稟皇上，當時微臣正與犬子陪駙馬喝酒。”

陶靖心中微跳，倒是麵不更色，“先妻當初是逃荒至南郡，因為父母皆在途中亡故，便委身於微臣。她原是新州人，家在钜野，當年就已冇了人丁。”――這林修天然是誣捏的名字，身份倒是從钜野本地找來的，本與馮卿春秋附近，厥後流浪亡故，這十多年疇昔，林家早已流浪失所，馮卿要頂替她的身份，倒也無人能深查出來。

馮卿當時的含淚苦勸，雙親當時的膽戰心驚，以及繈褓裡龍鳳胎的哭聲，乃至最後馮卿的慘痛喪命。

殿堂威儀闊朗，跪在金磚之上，臨陽郡主隻感覺愈來愈冷，手腳都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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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痛苦不堪的回想，這十數年中，經常襲上心間，令他肺腑絞痛。

先前翟紹榮遇刺時，實在就有這般摺子遞上來，隻是當時火候不敷，如果依法論處，那幾位老臣一定會歸心誠服。是以永初帝並未措置，隻安排有司查辦，看背後是否另有由頭，繼而以當年景興帝禪位的仁德為由，隻懲罰教誨壽安公主，並未重懲。

而一旦進了這個度量，便再也不捨得罷休了。如果錯過，那會是畢生之憾事。

或者，能夠嚐嚐？被斬首後能夠重來一回，能夠以十六歲的年紀拿到四品的官職，她也並非庸碌之輩，滿都城的女人，有幾個及得上她？莫非她出身寒微，就該死自棄情愛，謹小慎微？

“殿下當真是深謀遠慮，安排周到。不過卑職那日所言，滿是發自肺腑，無半字虛言。即使側妃高貴，可那並非卑職所求，恐怕還是要孤負殿下……”

她不自發的揪住他的衣裳，便聽定王又開口了。

他新官上任，還需去十六衛的衙署。出門前叮嚀快意清算些阿殷平常起居的衣物，叫陶秉蘭早些到定王府去，也免得這些瑣事上勞動王府。從金匱都尉到現在的驍衛將軍，手頭的事情翻了倍，他又還得熟諳彆處戍務，竟是半日繁忙，聽得天子宣召，忙倉促進宮。

即使還是隻是側位，卻也是定王苦心送給她的禮品。

阿殷心境龐大，在他懷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