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7[第1頁/共6頁]
“兒臣自知識人不明,願自請往泰州督戰,還請父皇恩準!”太子倉促之下無計可施,隻能尋出如許的由頭――即使他自入東宮後便養尊處優,除了少數幾次往繁華斑斕之地巡查外,幾近從未去過北地,更未打仗過任何戰事。
哪怕此次梁紹的事,太子真的不知情,他身為東宮之主,莫非連太子詹事的行事也難以掌控?如許的太子,識人不明,易受欺瞞,妒忌賢達,不思進取,如何能放心將江山百姓交給他?
永初帝胸膛急劇起伏,髯毛都有些顫抖,看著在腳邊苦苦要求的太子,大怒之下,俄然從心底生出濃濃的絕望。
渾身似落入冰窖,太子模糊品咂出那聲感喟中的意義,欲待辯白時,永初帝已冷聲道:“出去。”
“戰報寫的明顯白白!救兵將至,他卻害怕城外數萬雄師,棄城逃脫!朕用的都是甚麼蠢材!蠢材!”永初帝怒不成遏,雙目幾近是赤紅,“檀城一失,泰州便是流派大開!朕給陳博的軍令是死守,他卻敢棄城逃脫!”
永初帝聞言,倒是將袍袖一甩,冷聲道:“你去督戰,隻會讓朕的江山丟得更快!哼――看看這是甚麼!”他自袖中取出一物,重重摔在太子臉上。
如許的態度在永初帝疇前看來,總會覺出模糊的威脅,令人不喜。此時有太子的庸碌無措對比,卻反而叫人感覺慎重可靠。
“當初你保舉陳博時,是如何說的!朕念你是東宮太子,成心保護,可你保舉的是個甚麼東西!乾才!叛徒!”永初帝肝火中燒,看到太子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更覺礙眼,大怒之下也無顧忌,疇昔一腳踢在太子肩窩,幾近將他踢翻。
“那孟博呢?他是監軍……”
透明的燭火將金磚照得愈發烏黑沉悶,定王走至禦前,屈膝持重施禮。
他膽戰心驚的察看永初帝的神采,見永初帝眼底似要生出怒意,哪敢再留,當即道:“父皇息怒,兒臣先辭職,這就去查明真相,必不叫父皇絕望!”
阿誰馮卿故交他曉得,是當年照顧馮卿逃往南郡的婆子。陶靖入都城時,那婆子怕回京被人認出,便留在南郡為馮卿守墓,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南郡離京頗遠,那婆子又隻是當年一介不起眼的鋪婢,若非決計清查,不會有半點泄漏,以是定王並未動那婆子。但是,永初帝竟已不動聲色的查了此事?
梁紹買官,東宮鬻爵?
永初帝長歎一聲,彷彿自責,“朕顧念親情,卻幾乎誤了國事。”
生在天子腳下的都城百姓,在這承平天下歡樂道賀,誰又曉得千裡以外,東襄的鐵騎已然踏破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