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3[第3頁/共6頁]

阿殷嗤的一笑，聽他提起定王，不免想起那日孔殷間跑出衙署的景象。

陶靖翻身上馬，朝常荀打個號召，“殿下呢？”

常荀瞧著那瞬息即過的身影，想起那日小棧衙署中仆婢的描述，歎道：“跑得快，回得也快，嘖嘖。殿下派出去那隊人怕是又得撲空。”還未歎罷，就見前麵陶靖和蔡高檔人緊隨而至，蔡高的馬背上還馱著個彆貌細弱的男人。

見那幾人騎虎般攻殺下來,徐煜竭力提起手邊鐵槍,擺出對敵的姿勢。

未幾時便遇見更多的傷殘兵士，因阿殷和高元驍穿的都是軍中將領的奉侍，自發遁藏出門路。

自低處射來的箭雖說力道不敷，卻還是能紮進血肉。阿殷上半身有軟甲護體，將劈麵箭支儘數擋開，為留下徐煜的活口，不時還要分神護他，腿上卻未能防備，被箭支刺入。

彎弓射敵，便難以遁藏箭雨。阿殷哪會容父親有失，當即騰身至他身邊，將飛射而來的箭支擋開。

“王妃剛疇昔，殿下怕冇時候管這個。來來來，先跟我說說是如何回事。”常荀滿麵笑容，號召著陶靖和蔡高先到就近空位安息，又叮嚀人去備水拿湯。

此時阿殷等人也不過攀了二三十步，全然落在對方射程以內，箭支如雨落來，迫得他們邊退邊擋。

現在豪傑末路，得誌落魄，倒是一歎。

蔡高駐馬問了幾句話，便朝阿殷拱手道：“殿下已經得勝，在西南三裡處清算。”

親衛雖多丟了兵器，卻還是圍成一圈，將他護在正中。

帳內徐奇、高元驍等人發覺有異，齊齊朝外望去，便見仲春漸暖的日光下，正有人大步走來。林間橫斜的枝椏在她身上投了深淺暗影，那襲蟹殼青的衣裳勾畫出苗條矗立的身材，腰畔懸著彎刀，襯得她英姿颯爽。如畫的端倪在幾次交兵後更添豪氣，那樣明朗奪目的笑容，彷彿點染出周遭遲遲不至的春光，叫人愈發覺出春日的明麗。

阿殷不知來的是敵是友，顧忌對方人多，忙翻身上馬，同陶靖等人敏捷攀山。還未跑出多遠，轉頭望疇昔，那山溝中灰塵揚起，最早是幾名東襄兵士，而後轉出個穿戴東襄官服的男人，前麵跟了近兩百軍士。這些人手中雖無戰旗，兵器卻都還在，也不像徐耿那些被煙燻火燎的親兵般狼狽，勉強保持著隊形。

此處人多不便縱馬，阿殷顧不得腿上傷處，飛身而起，藉著林間低矮的樹杈幾次騰挪，往定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