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3[第4頁/共6頁]

――像是要把她嵌進身材裡。

帳外來往人等紛繁遁藏，阿殷連叫了兩聲都冇獲得迴應，直至人跡希少的河邊，才見定王停下腳步。

常荀瞧著那瞬息即過的身影，想起那日小棧衙署中仆婢的描述，歎道：“跑得快，回得也快，嘖嘖。殿下派出去那隊人怕是又得撲空。”還未歎罷，就見前麵陶靖和蔡高檔人緊隨而至，蔡高的馬背上還馱著個彆貌細弱的男人。

她自知有錯，看向陶靖時，杏眼中帶著歉意，“我隻是擔憂父親……”

此時阿殷等人也不過攀了二三十步，全然落在對方射程以內，箭支如雨落來，迫得他們邊退邊擋。

見了阿殷，常荀麵上稍露不測，就聽阿殷道：“殿下呢？”

“是陳博！”陶靖目力極佳，一碰到對方監軍便想起了棄城的陳博。再凝神馳劈麵一瞧，那該死的陳博可不就在監軍的步隊中？檀城內的慘烈氣象猶在麵前，若非陳博棄城而逃，徐煜兄弟哪會等閒攻破檀城，而後一起殘虐過境，踩踏百姓？

胸中仇恨隨利箭射出，陶靖辯白得出敵我強弱，再不戀戰，當即隨阿殷等人往高處退。

阿殷滿心莫名，稍喘了口氣，纔要說話，便被定王用力攬入懷中。

徐煜被橫著搭在蔡高頓時，雖被阿殷護著冇傷關鍵，腿腳處卻被紮成了刺蝟，負傷不輕。步隊中七人或輕或重都負了傷，此地不宜久留，便沿山道奔馳拜彆。

現在狹路相逢，阿殷等人立於高處卻人手有限，碰上監軍這麼個雞肋的敵手，並不籌算脫手。

而在更西邊密林中的臨時營帳內，定王正與人圍著地上沙盤，商討如何安設小棧災黎、如何西進等事。營帳外無人保衛，門口敞開，將林間冷風送入。

“一點皮外傷，歸去養幾天就好。父親無礙吧？”

阿殷不知來的是敵是友，顧忌對方人多，忙翻身上馬，同陶靖等人敏捷攀山。還未跑出多遠，轉頭望疇昔，那山溝中灰塵揚起，最早是幾名東襄兵士，而後轉出個穿戴東襄官服的男人，前麵跟了近兩百軍士。這些人手中雖無戰旗，兵器卻都還在，也不像徐耿那些被煙燻火燎的親兵般狼狽，勉強保持著隊形。

阿殷方纔被小棧那慘狀嚇得不輕，隻怕定王也出甚麼岔子，手中韁繩握得死緊。到得定王停兵清算之處，郊野中軍士正在造反，青煙從挖出的土灶中騰出，已能飄出陣陣肉湯香味。傷殘的兵士們分堆歇息，相互攙扶幫手，軍醫來去忙著包紮。人群當中，常荀身上甲冑俱失，不知從那裡尋了套青衫穿戴，正帶人四周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