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第1頁/共4頁]

阿殷回身望一眼城牆，在明黃寶幢的兩側，烏壓壓的站了很多人。透過敞開的城門，是那輛富麗的馬車，內裡朱雀長街筆挺通向皇宮，兩側是自小見慣的繁華商店，也不知靜安巷中兄長是在苦讀，還是在與朋友相約？倉促出發，未及跟兄長和表哥道彆，但願兄長春試能順利，等她隨定王班師時，一家人還能再團聚。

城牆之上，永初帝的目光掃過整齊林立的三千軍士，掃過定王峭峰般的背影，俄然咦了一聲。

初醒的身材微熱，阿殷緊緊貼在定王胸前，將頭埋在他頸窩。

腰間驀地被柔滑溫軟的手臂纏住，定王低頭,就見阿殷不知何時醒了，正睜眼看向他。

“殿下不想帶我和常司馬隨行，是怕疆場凶惡，有閃失是不是？殿下視我為嫡親，我也是如此。殿下不肯看我在疆場遇險，莫非我就情願看殿下入險境伶仃無援嗎？都城與泰州、北庭相隔千裡，殿下可曾想過，殿下在火線出世入死，我和常司馬留在京中，會有多擔憂煎熬？倘若不幸，殿下出了差池，我在京中當如何自處？殿下感覺，倘若等不到殿下返來，我能接受得住嗎？”

這回，她卻格外復甦，眼眸初睜時睡意已去,乃至帶著點惶恐。纏在他腰間的手臂,也比平常用力很多。

定王麵上頃刻有些不天然，挪開目光要說話，卻被阿殷打斷——

定王摸著阿殷臉頰，低聲道：“天氣還早，持續睡。”

常荀笑了笑，“王妃莫非不記得，客歲初見殿下的時候，他那股冷肅態度，但是叫人噤若寒蟬的。當時候遇事，彆人如何勸都難改殿下的情意，碰到殿下剛強，都隻能急得上躥下跳，卻束手無策。現在有王妃，我就放心多了。”

屋中燭火半熄，帳內光芒暗淡，阿殷靠近些，低聲道：“殿下昨夜的話，我聞聲了。”

阿殷卸下釵簪繡裙，換上勁裝，將滿頭青絲支出冠帽中，取了那把使慣了的彎刀懸在腰間時，竟覺渾身鬆快很多。她自成為王府側妃，禮部便另定品級俸祿，隻是四品右典軍的職位是恩賞，定王冇開口，吏部不敢隨便除了，永初帝諸事纏身又冇想起此事，這官位便儲存至今。現在以此身份隨軍，倒也說得疇昔——

馬蹄得得向前，阿殷望向遠處，模糊生出火急——

在悠遠的檀城，不止有壓境的東襄雄師，另有她下落不明的父親。

“嗯。看那邊——”阿殷回身，不遠處常荀一身青布便衣，正命人把五名東襄打扮的軍士捆過來，此中一人看其衣裝，彷彿還是個有點品級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