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頁/共3頁]
大抵是因為不想成為家屬政治鬥爭的捐軀品,以是這個長公主,纔不肯道出本身的身份吧。畢竟她已上山十年,已然到了大司命給出的年限,徐氏作為朝堂當中各個黨派必須爭奪的力量,錦太妃又是當今徐氏家主徐長空的獨妹,曾經聊勝於無的璿璣長公主,竟然也漸漸成了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你吃。”見她不動,一貫懶惰矯情活似隻孔雀的許大少爺彷彿被誰下了降頭,有些火急地從包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糖霜好似屋簷外飄飛的冰雪,他把糖放到她固然有些瘦,卻潔淨纖長的手中:“吃光了我再給你拿來便是。”
當時還叫容歸玉的徐鑒心茫茫然地看著他,又看看手裡她從未見過的精美糖果,感覺這糖果稠濁著一股說不出的花香,香得沁民氣脾。
我如何會不記得你。她在內心小聲說。
徐鑒心和許慎不約而同地噗嗤一笑。
“主子,這些是您的。”忍冬及時按住了徐鑒心伸向盤子的手,他就像鄰村慈愛的老邁爺一樣,垂憐地從食盒裡端出一碗飄著草藥氣味的白粥,擺到了徐鑒心的麵前。
大雪紛飛的淩晨,當時還隻要7、八歲的許慎笑而不語地看著這個他姑姑該當叫一聲小妹的女孩,穿戴一身薄薄的棉服眼眶紅紅的坐在入月宮的宮門口。也不管他那一身狐裘華服,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想都不想,就把姑姑方纔揹著母親給他的一包鬆子糖全都塞到了她的手裡。
二人一起無話。
飯後,齊君疾要留下練劍,叮囑許慎去小廚房給他拿點點心,以防他半夜會餓,莫修語一貫和齊君疾不對盤,天然看不得他本身閉門造車,也吵著要留下,還拖上了一貫在他倆中間和稀泥的秦佩瑜墊背。
許慎眸色一沉,有些絕望地歎了口氣。
如果說之前隻看眉眼她另有一些不肯定的話,當許慎問出那句話時,麵前這個光風霽月的少年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十年前阿誰坐在台階上給她鬆子糖的阿誰小小郎君。
暮色悄悄,她似是看不清路,將臉方向了他一側,暴露了她苗條標緻的美人尖,頎長的眉,高挺的鼻梁,桃花瓣般的視線低低垂著,麵無神采,仿若一個冰雕似的美人。
徐鑒心不曉得先皇在時,仿若雲西踏雲而來,一雙玉麵欺霜賽雪,仙子普通的錦妃娘娘曾經承了何種盛寵,絕大多數都是在冷得睡不著的寒冬,窩在奶孃暖和的度量裡聽著她慢悠悠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