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頁/共3頁]

大雪紛飛的淩晨，當時還隻要7、八歲的許慎笑而不語地看著這個他姑姑該當叫一聲小妹的女孩，穿戴一身薄薄的棉服眼眶紅紅的坐在入月宮的宮門口。也不管他那一身狐裘華服，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想都不想，就把姑姑方纔揹著母親給他的一包鬆子糖全都塞到了她的手裡。

走了幾步，現一向環繞在身邊的吐納聲漸行漸遠，她轉頭，風騷含蓄的翩翩少年立於八重錦簇擁的台階下，微微抬頭看著台階之上潔白若絨羽的少女。她麵露迷惑地打量著他，束成一束的長跟著她的行動從肩上滑落。

那是徐鑒心在翊宮裡的最後一天，一大朝晨她去小廚房吃兩口點心的工夫，返來以後母妃又犯了癔症，宮門大開，曾經阿誰淡泊優容仿若雪域之蓮的錦妃娘娘瘋了一樣拿著刀對著門口阿誰嘴邊還掛著點心屑的小小女孩，嚷著你殺了皇上，我要殺了你。

許慎眸色一沉，有些絕望地歎了口氣。

東風很好，月色很好，徐鑒心帶著許慎抄了一條通往南院的近路，夾道兩邊種著葳蕤富強的八重錦，紫色的花朵重堆疊疊，沿著台階向上看去，清婉花朵仿若掛在遠處觀星台的飛簷上，看上去很近，又很遠。

最冗長的工夫，總能將不成能變幻成能夠。

“主子，這些是您的。”忍冬及時按住了徐鑒心伸向盤子的手，他就像鄰村慈愛的老邁爺一樣，垂憐地從食盒裡端出一碗飄著草藥氣味的白粥，擺到了徐鑒心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