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血書（下）[第1頁/共7頁]

“能夠奉告你們。”張大少爺一口承諾，又搖著摺扇淺笑說道：“不過在這之前，還得請諸位掌櫃的奉告本官――朝廷每年一千三百二十八萬兩銀子的鹽稅，為甚麼隻能收上去不到兩成？這此中有甚麼樞紐和蹊蹺？”

二十五個揚州大鹽商將信將疑――他們和李家兄弟的乾係是不錯，但是那所謂的朋友乾係也就是建立在買賣好處根本上，為了好處能夠走在一起，但為了好處一樣也能夠翻臉分裂，在場的揚州鹽商能走到明天，阿誰不是在買賣場上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爾虞我詐和放過捱過無數背後暗箭，對這個事理還能不明白？當下揚州眾鹽商相互互換一個眼色，由汪福光出麵拱手問道：“敢問欽差大人，你所說的朝廷風聲，到底是甚麼風聲？欽差大人可否奉告一二？”

李家兄弟當然不敢說話，心中卻叫我們情願捐二十萬！張大少爺也冇詰問，先叮嚀肖傳和陳劍煌把李家兄弟趕出花廳，然後又轉向汪福光慢條斯理的說道：“汪掌櫃的，你可考慮清楚了，九千歲之以是冇有推行攤丁入畝，是因為全天下的讀書人都在反對。可九千歲如果推行票鹽法，江南士紳和東林官員該有多少人擁戴？並且這票鹽法一旦推行，朝廷一年要多收多少鹽稅？朝廷還用得著向你們伸手捐獻不？彆說戔戔一個山東水災了，就是山東山西全都在鬨水災，朝廷也拿得出賑災銀子吧？”

張大少爺歎了口氣，曉得汪福光總算是說了一句天大的誠懇話――如果不是各級官員收賄貪贓，兩淮的鹽稅也不會流失得這麼嚴峻了。張大少爺搖搖扇子，哼道：“好吧，這話我替你們帶給九千歲了，也儘力勸九千歲接管你們的前提。不過呢，你們的賑災捐款如何辦？”

“太對了！”二十五個揚州大鹽商一起大呼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道：“欽差大人，你真不愧是我們大明的第一清官啊，說得的確太對了！太有事理了！”

“是啊，是啊。”張大少爺也大點其頭，憂心忡忡的說道：“各位掌櫃說得對啊，處所上的那些刁民私運私鹽確切短長，他們每小我固然每次隻背百八十斤鹽發賣，但是這螞蟻多了咬死象――架不住他們人多啊，他們每一小我每天背一百斤私鹽，十萬個刁民一天就得揹走一千萬斤私鹽，這積少成多，一年下來揹走的私鹽得有多少？朝廷的鹽稅，大部分就是被這些刁民給偷去了啊。”

“欽差大人啊。”汪福光差點冇哭出來，這纔算是信賴李家兄弟的話――張大少爺的心腸確切比魏老寺人還黑！又和喬承望等鹽商籌議了好久後，汪福光領著二十四個揚州鹽商向張大少爺雙膝跪下，異口同聲的說道：“欽差大人，草民等願集資一百萬兩，捐給北方受災百姓！請欽差大人部下包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