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 :髑髏夢魘上【倒V】[第3頁/共4頁]
但她不一樣。
我掙紮著爬到河邊,洗潔淨刀子,歸鞘,洗潔淨雙手,又把清冷的水撲在炎熱的臉上。河水在陽光下歡暢地流著,漂散的血汙轉眼即逝,轉眼間又是一片清靈澄徹。
我瞥見各處的紅色頭骨在寂靜中悲鳴,幽深的巢穴裡結著殘破的繭,不會有任何生命破蛹而出,暗稠的泥潭中結著慘白的花苞,永久等不來綻放的刹時。
但是我冇有見到他最後一麵,他的屍身被髮明在一堆亂石間。靜得可怖的人群以外,阿媽抱著托雷,三姐姐抱著我,禁止了我們一探究竟。我瞥見方纔留在部落的江南六怪麵色沉重地扳談了幾句,搖了點頭,終究甚麼都冇說。
哈朗爺爺笑了起來,對我說,“她喜好你。”
哈朗爺爺的歌聲有著讓人歡笑讓人落淚的奇異魔力,他嗓音有些沙啞,卻能唱出無窮無儘的悠長盤曲,那種隨便天然讓人忽視了此中的技能,當然我想他也並冇有尋求過甚麼技能,那隻是一種不得不發的情感,在六合蒼茫間不住地盤桓,叩擊大地,疾飛向天,最後隻得順著風飄向地平線,尋求永不成得的共鳴。草原上的歌大多是悠遠的,苦楚的,是隨心抒發的調子,卻帶著難以名狀的哀思,那是雲層間吼怒的暴風,是草尖上滴落的露水,是放眼千裡的孤傲,是無處陳述的愛戀,那是發自生命深處的呼喊,卻永久冇法聽得了了。
腦海裡的嗡嗡聲不知是耳膜的震驚還是花叢間的飛蟲,我頂著空虛的殼抖擻了起來,從生硬的屍身上拔出刀子。
因而他用大手把我托上馬背,等我坐穩以後,就牽著馬兒向湖邊走去。輕風撓著我的髮梢,將不甚服帖的馬鬃攪成一團,我抿緊嘴巴,眯起眼,遠處的湖麵也被風兒吹得泛動了起來,岸邊的高草扭捏著向我招手。
湖水下滾圓的鵝卵石閃閃發亮,馬兒蹚進了清波搖擺的淺水灘,埋頭長飲,美好的脖頸低低垂下,幾乎讓我滑到水裡。她大口喝著清澈的水,我乃至能聞聲咕嚕咕嚕的水順著她的脖子活動,不知過了多少,她終究揚開端,收回一陣滿足的嘶鳴。哈朗爺爺換了首歌:
*2.點竄自英格瑪的歌曲《挺著肚皮的小調皮》的漢語版
歌聲在我的腦海中迴盪迴旋,殘虐如風,湧動如潮,拉枯摧朽般地捲走封緘影象的塵,又俄然變作屋簷滴漏的水,牆腳伸展的黴,一層又一層地在影象的迷宮裡做著徒勞無功的搜尋。
逗人樂得心花兒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