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第4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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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靈簪猛地展開眼，翻開被子坐起，胸口處彷彿還殘留著箭矢釘入心臟的劇痛。如同離水之魚般，她大口喘氣著，盜汗涔涔而下。

鐵騎踏碎一地厚雪，鮮血蜿蜒成河，塗家將士的熱血噴灑在雪地裡，轉刹時就凝成殷紅的冰渣。

還未說完，卻見黃香忽的變了神采，跳將起來，抬高聲音又驚又氣道：“那逆賊的事你也敢提？這是要出性命的！你這神神叨叨的胡塗瘋子，我不要跟你說話了，遲早會被你害死去！”

聞言，李淮不再多說甚麼，他悄悄地點點頭，與塗靈簪錯身而過，踏雪而來，踏雪而去，一柄紙傘，數點婢女。

兩人各懷苦衷，出了角門，走了百餘步，在梅園樹下劈麵撞見一人緩緩走來。

塗靈簪一貫不擅寒暄，宮中的那些人物中，她獨一靠近的便隻要李扶搖父子。對陳王印象不深，隻曉得他是個溫潤俊美的繁華閒人，善於詩詞歌賦，曉得宮商徵羽，喜交友鴻儒名流，因為誌趣相投，先帝李平秋倒是非常愛好他。

塗靈簪和彆的幾個小宮女被分派打掃清冷殿，同業的雜役宮女中有一個叫黃香的小宮女，和她這具身材的仆人一樣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客歲犯了事才被冇入奴籍。塗靈簪剛重生過來時，這具身材的原仆人染風寒病逝，連帶著塗靈簪也跟著遭殃，剛醒過來就咳得天昏地暗，多虧了這個叫黃香的小宮女每日幫襯點，她才漸漸好轉過來。

塗靈簪見黃香仁慈體貼，又曾是朝臣的女兒，便故意靠近，好向她探聽些李扶搖和塗氏的動靜。

隻要黃香感覺塗靈簪吃了虧，白乾了這麼多重活，常恨鐵不成鋼地說她是實足的‘傻妞’！

那一笑，彷彿連冰雪都隨之熔化。本來那嬌弱討嫌的少女，此時倒是說不出的明麗張揚。黃香不由呆了呆，半響才移開視野，嘟囔道：“我纔不要跟你一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