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頁/共5頁]

明顯是個半大的少年,危急當前,他卻可貴沉寂,眉宇間已有了獨當一麵的派頭。李扶疏道:“陳王有聖旨,本王亦有皇兄的聖旨!”

浸潤著鮮血的指尖在碰到龍椅的那一刻,顫抖著有力滑下,在純金的雕龍上劃出一道淒厲的赤色。李淮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淌出,滲入了他一塵不染的純白狐裘。

李淮走了,殘存的黑衣軍人將塗靈簪團團圍住,緩緩舉起了罪過無情的彎刀。

烏鴉和十三騎處理了屋內的黑衣軍人,紛繁撩袍下跪,齊聲道:“小主公,仇敵已清除結束,是否馬上出發回長安?”

十六年了,五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他終究代替被逐出長安、身故他鄉的父王,登上了這白骨累就,血河漂染的金鑾殿。

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生硬,然後消逝。她茫然的環顧四周,又看了看躺在本身懷裡的渾身是血的男人,瞳人垂垂渙散,好像木偶……

“扶搖,我想起來了。你再撐一會兒,我們一起回長安,不要死……”

“陛下中了陳王暗箭,不治身亡……”

“陛下,駕崩——”

幾百級的雕龍漢白玉階,他用本身的雙腳虔誠的測量。陰風獵獵,旗號飄飄,他眸中倒映著金碧光輝的大殿,倒映著長安城千年穩定的澎湃,每邁一步,他的嘴角便上揚一分,到最後,變成了無可按捺的猖獗大笑……

李扶疏介麵道:“李淮,你挾持人質,逼迫皇兄讓位於你,視同謀逆!如果皇兄不能安然返來,本王定要你陪葬!”

鮮血刹時迸濺開來,李淮隻是微微的晃了晃身,便不顧身上的劍傷,持續朝那把華貴雍容的龍椅走去。他的呼吸因劇痛而微微顫抖,繼而道:

沉重的硃紅色宮門緩緩翻開,收回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輕風碎雪中,陳王扯了扯身上的狐裘披風,這才翻身上馬,高舉著傳位聖旨和玉璽,一步一步邁上那意味著無儘高貴和無邊孤傲的金鑾寶殿。

“我明白了。”她苦笑:“本來這就是愛麼,會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悲傷難過,為他……肝腸寸斷。”

病榻上的李扶搖渾身浴血,亦是微微勾起唇角,彎出一個慘白而挖苦的笑來。

而與此同時,千裡以外的朔州。

見到李淮的到來,早已等待在此的文武百官主動讓出一條路來,各種或驚奇、或鄙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好像萬箭穿心。他還是帶著溫潤而文雅的淺笑,目光高傲,高高捧著玉璽和聖旨走過那一起的波折,如同焦岩肅立,任由驚濤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