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2頁/共4頁]

他看書看得當真，好似全然忘了周遭環境，淼淼偷看幾次冇被髮明，便開端肆無顧忌地凝睇他。從眉骨到下頷，長睫擋住烏黑沉寂的雙眸，鼻梁高挺，唇瓣陋劣，執卷的手指苗條均勻……他甚麼都不必做，隻需悄悄地坐在窗前，雪融後白晃晃的光芒照在他身上，環球無雙的氣質足以讓民氣馳神馳。

嗓音清湛，一襲風來，吹得淼淼神魂倒置。他語氣冷酷，固然溫和，但始終帶著種疏離。稀少平常的話從他口中說出，是人間統統樂器都冇法奏出的美好之音。

岑韻出言替她解釋：“回王爺，她是袁管事從後院調遣來的。今後便賣力服侍王爺起居。”

淼淼將最後幾本書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架，偏頭眉眼彎彎，“衛泠教過我，本日事本日畢。何況我聽了樂山的話，現在已經好多了，隻要一點點疼！”

交代完工作，楊複踅身重回樓下，坐在房櫳跟前的翹頭案後瀏覽書卷。直到看不見他身影，淼淼才收回目光，開端清算起這幾排書卷。有些書籍發黴嚴峻，淼淼便用袖子將表層黴菌擦拭潔淨，抱起一摞走到樓下，再將書籍放到閣房一隅。

這模樣如何看如何不幸，配上她無辜的神采，教人不忍心懲罰。楊複不覺得意地表示她起來，走到桌案後坐下，同昨日一樣開端看書。

底下幾層清算時便利，淼淼不一會兒便搬運潔淨。她抬頭張望，必須踩著杌子踮起腳才氣勉強夠到上麵幾層，她小身板極近所能地拉伸，好不輕易才扒拉下一本書來。恰妙手冇接穩，被書籍砸中了腦袋，腳下一個踩空，健壯地跌倒在地。

二樓閣樓隻點著一盞昏昧燭燈，淼淼剛好揹著光，隻能看到一雙眸子敞亮生輝。待走得近了，連她臉上的灰塵黴菌都看得清清楚楚，亂糟糟地糊在一張小臉上，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說罷舉步前行，他身高腿長，冇幾步便走開好遠。暗香攢動，淼淼盯著他的背影入迷，直到被岑韻推了一把才慌神，忙抬腳追了上去。

樂山一頓，“你如何曉得我的名字？”

翌日天將拂曉，四王穿戴結束來到雲晉齋，在看到閣房書架擺放規整的書冊時一愣，正欲開口扣問，便見樓梯間慢吞吞地挪下一個小人。她懷裡的書摞袒護了半張臉，隻暴露一雙澄徹大眼，見到他清脆高興地喚了聲：“四王！”

楊複唇瓣彎起，從她臉上收回目光，“既然是服侍我的，便隨我來吧。”

淼淼事情做完了，便守在他身邊等候叮嚀。楊複不喜人多，便讓樂山樂水在屋外等待，是以閣房僅剩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