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3頁/共4頁]

淼淼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隻要能夠同他在一起，待在哪兒她都情願。

淼淼事情做完了，便守在他身邊等候叮嚀。楊複不喜人多，便讓樂山樂水在屋外等待，是以閣房僅剩他們二人。

楊複唇瓣彎起，從她臉上收回目光，“既然是服侍我的，便隨我來吧。”

淼淼對他言聽計從，眨巴著大眼睛聽話地應下，“四王放心，我……”

樂山受命蹲在她跟前，用眼神檢察一番，“那裡摔傷了？”

眼神裡的傾慕溢位目眶，絕望而巴望……楊複眸色轉深，輕叩兩聲桌麵，喚回淼淼的神智。

閣樓精美，羅幃房櫳，畫梁雕棟。閣院內設水池，目下水麵結冰，岸邊怪石嶙峋，古木蒼勁。此處不是四王起居之地，而是他平常辦公閱卷的處所，名為雲晉齋。

落地聲不輕，驚擾了樓下的人。楊複放下書卷，表示樂山上去檢察。想了想，起家跟在他身後。

嗓音清湛，一襲風來，吹得淼淼神魂倒置。他語氣冷酷，固然溫和，但始終帶著種疏離。稀少平常的話從他口中說出，是人間統統樂器都冇法奏出的美好之音。

眨眼多年，當初敏感脆弱的少年褪去稚氣，變成現在翩翩君子，容止可觀，進退可度。

冷靜偷看他十來年，這是頭一次有機遇跟他說話，淼淼心跳突然加快，乃至於口齒不清：“淼、淼淼。”

那眼裡不加粉飾的信賴，讓楊複不自禁怔忡，“本日便到此為止，你先歸去歇息，待傷好了再來。”

她忽地想到袁管事的叮嚀，趕緊改口，澄淨的眸子儘是當真，“婢子必然能做好。”

人的腿真是太脆弱了，這麼輕易便受傷。淼淼不歡暢地撅起嘴，固然不肯意，但目下委實冇有體例。

二樓閣樓隻點著一盞昏昧燭燈，淼淼剛好揹著光，隻能看到一雙眸子敞亮生輝。待走得近了，連她臉上的灰塵黴菌都看得清清楚楚，亂糟糟地糊在一張小臉上，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模樣如何看如何不幸，配上她無辜的神采，教人不忍心懲罰。楊複不覺得意地表示她起來，走到桌案後坐下，同昨日一樣開端看書。

淼淼不知不覺看癡了，連他昂都城冇發覺。

翌日天將拂曉，四王穿戴結束來到雲晉齋，在看到閣房書架擺放規整的書冊時一愣，正欲開口扣問，便見樓梯間慢吞吞地挪下一個小人。她懷裡的書摞袒護了半張臉，隻暴露一雙澄徹大眼，見到他清脆高興地喚了聲：“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