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袍人[第1頁/共3頁]

乞兒處在廖無塵的陰寒氣味內，頓覺遍體生寒。但是此等寒意卻非如墜冰窟般的酷寒，而是由心底生出的陰寒，彷彿血液凝成了冰刺，痛刺著滿身的每一處神經。

乞兒訝道：“這幾天是如何了，如何老遇怪事。”俄然轉頭問青袍人道：“你是神仙還是妖精？”

那笑聲放蕩不羈，狂傲之極，大有傲視天下、傲視蒼穹之意。那聲音笑罷，卻哂道：“明天真是聽到個天大的笑話，一個殺人無數的大魔頭竟然在這裡悲天憫人，哈……”

那笛聲底子不為所動，還是如風嫋嫋，充盈於全部夜空。乞兒罵過以後，膽量也壯了幾分，這時細心一聽，才感受笛聲是從瀑布那邊傳來，並非村舍。心機轉動，想起入夜前見到的青袍人來，心中又篤定幾分。

藉著稀少的星光，乞兒謹慎翼翼地來到瀑布之前，隻見一塊大石上端坐一人，雙手撫笛，恰是那青袍人。瀑布前水聲滔天，如鼓如雷，卻掩不住那如絲如縷地笛聲。

乞兒自發說錯了話，惱羞成怒道：“你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

青袍人道：“無妨，火燒不到你的火伴。”

青袍人自怨自艾，卻聽得乞兒雲裡霧裡，正揣摩其話中含義時，卻被蒼穹中一聲大笑打斷。

青袍人一窒，反道：“何為神仙？何為妖精？”

乞兒道：“神仙是濟世救人、鋤強扶弱的好人，妖精是淩辱強大、無惡不作的好人。”

乞兒驚叫道：“是……是你殺了他們？”

當下將女道者往草棚內裡放了放，說道：“仙姑你在這裡稍等半晌，等我問路返來。”

玉臨風頭戴白巾，一襲白衣，腰跨長劍，再無多餘裝潢，就那麼平空一立，即使星夜黯然，看不清臉孔，但是他那隨風舞動的長袍和頂風飄飛的劍穗，已將其超脫仙姿彰顯無遺。玉臨風一開口，便披收回淩冽的傲然之氣，好似其周身射出刺眼的光芒，令人冇法直視。

玉臨風喝道：“休要廢話，本日讓你領教我孔門之術！”右手執劍，左手捏著法訣，頓時劍人合一，發著通天的刺眼白光，如流星趕月般爬升而來。

玉臨風話鋒轉利，喝道：“廖無塵，此次你們來了多少人？為何會引發如此龐大的獸潮？”

青袍人神采穩定，好似早已曉得有人在側，悄悄地說道：“提及殺人的本領，比起玉臨風玉大俠來，廖某自歎弗如。”

乞兒被剛纔的笑聲震得頭暈目炫，幾欲作嘔，好輕易平靜下來，舉頭尋望，這才瞥見夜空中立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