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將軍與琴妓(四)[第1頁/共4頁]
沈叔依他端方管束得嚴,府裡冇有一個不儘責的下人,要怪隻能是阮墨睡得太死,像豬似的喊不醒,才直到這會兒還躺在他的床榻上。
早已痛得神魂倒置的阮墨哪曉得他問了甚麼,重視力全放在不幸的小手腕上了,苦兮兮地哽咽道:“答覆什……甚麼?”
大夫一愣,很快便答道:“能夠,但傷愈前千萬不成碰琴,以免減輕。”
翌日,日上三竿,寢房內的人兒還是昏睡得不省人事。
“不是我,是她。”
還蒙著腦袋?
他們將軍一貫寡言少語,不過做底下人的,最要緊便是曉得察言觀色,大夫自認也不算差,可……對著一個背影,恕他無能為力:“不知將軍有何不適?”
進了門,未有逗留,下人帶著他直奔最裡頭的寢房,走入的第一眼就落在端坐桌邊的背影上,立時恭敬地躬身施禮:“將軍。”
“是。”
……是真困了吧?
這……夙來不近女色的將軍開竅了?竟然讓女人侍寢了?
“醒了嗎?”
單逸塵的目光掃過她纏著白布的手,終是生起一絲絲慚愧了,冇有再打攪她,負手行至牆邊的貴妃榻,枕動手臂躺下,閉目養神。
風俗使然,問診定是要先評脈,他跪坐下來,伸手,豈料纔剛觸到那隻纖細的手腕,未曾吭聲的女人俄然痛呼一聲,嗓音沙啞,略帶哭腔:“輕、輕點兒……”
不過……這女人在他的榻上,倒是睡得挺寬解的?
他盯著錦被鼓起的一大包,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添一份碗筷。”
單逸塵挑眉,拽住被角用力一扯,直接將錦被全部翻開,被遮擋的白光便直直打在了她的臉上。
“下去吧。”他擺了擺手,語氣淡淡。
大夫隻消一眼便看出有何非常了,不自發轉頭瞄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卻見將軍也正麵無神采望著他,趕緊收回視野,假裝心無旁騖地給女人察看傷勢。
“是。”
待小丫環下去了,單逸塵負手踱至窗前,將兩扇窗推至最開,熾白的日光毫無隔絕地照進房內,也透過薄薄的床幔,打在了熟睡的人兒身上。
大夫背起醫箱走出主屋,轉頭,看了眼被下人掩上的大門,不由暗笑。
垂首當真操琴的模樣,不滿地翻白眼的模樣,趁著一曲結束打哈欠的模樣,悄悄朝他的方向張望的模樣……
他行動極輕,並未再弄疼女人,隨後取出醫箱的草藥與器具,幫她正了骨位,包紮措置好後,又將她的手重放回原位,起家朝單逸塵道:“女人手腕骨折,所幸傷勢不算嚴峻,隻要不再刺激傷處,療養一段光陰便能病癒。”